由玉髓服侍她洗漱完毕,李俏坐于桌边吃早膳,用膳时她吩咐玉髓去给下边带个话,她要请大皇子来一趟百乐宫。
被派下去传话的人不大会又回来,说大皇子今日要送淑贵妃出宫,所以没见着。
李俏知淑贵妃要搬去祁山行宫住,天成今日护送淑贵妃离宫,想必今天的确是见不着了。没见着,李俏也不急,今日见不着,不还有明天嘛,李俏暂时收了念头,安安心心的用早饭,又有个小家伙来了,她要多吃一点,不能将她的孩子饿着。
……
皇宫门口,大队人马等候。
玉怜秋本以为只有儿子陪她,不料于宫门口见着皇贵妃,打发了众人,玉怜秋先道:“你来干什么?”
“怜秋,你无需对我这般抵触,我是真心来送你。”
玉怜秋头戴一顶斗笠,斗笠上垂下纱帘遮住容貌,她隔纱帘笑道:“行了,你若有真心,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话就这么多,这个是我亲手做的一些小点心,你带着路上吃吧。”周氏将拿在手上的包裹递给面前人。
玉怜秋望着那包裹一阵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就经常给我做点心吃,我承认,你的点心做的相当好吃,但那都是曾经,逝去的一切已不复,所以你还是拿回去,我不缺点心吃。”
“你不接,就是还记恨于我对么,那好,既然不接我也不勉强,祝你一路顺风。”周氏说罢转身要走,玉怜秋却将她叫住。
“等一下,”她绕到周氏面前道:“周洛瑶,从你害的我不能再生之后,我就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要不是成儿劝我,我一定会与你斗个你死我活,我虽不会原谅你,但你放心,我往后定然不会与你打照面,咱们往后各过各的日子。”
周氏目光闪烁:“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害的你?”
“你别再装了,你刚入府那会子,我还傻乎乎的将我得的好东西都要分你一半,我真心真意待你,可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你对我的迫害,你装的一副天真无邪,其实呢,偷偷的给我下药,害的我第二个孩子胎死腹中,别以为你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我就不知道你干过的肮脏事。”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下药害过你的孩子,倒是你,你弄一把扇子给我,我把那把扇子当成至宝一样,若非我娘发现的早,恐怕我连生都不能生!”
玉怜秋撩起斗笠上垂下的纱帘,目中聚泪道:“都到今天了,你还要装,我承认那把扇子有问题,事我做了我敢当,你却连点种都没有,当年我怀着孩子的消息只有你和楼玉叶知道,那天楼玉叶陪咱们的男人去外面收账,府里只剩你和我,当天的安胎药又是你端给我,不是你还能有谁。”
回忆起那年的事,周氏也满脸委屈:“当初我的确帮你端了安胎药,但我也只是端到了你面前,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在你的药里做了手脚,我就算要做手脚,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做,况且后面王爷调查了你落胎与安胎药无关,乃是你自己胎像不稳,这与我有何干?”
“行了,过去多年的事,我不想再多提,反正你我以后也无交集,我只要记着,你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行。”说着,玉怜秋放下了撩起的纱帘。
“我蛇蝎心肠,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难道不是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表妹怎么死的,若非你将她手上帕子调了包,我表妹也不会死的那么冤。”
周氏呵呵道:“你也行了,你别在这猪黑笑老鸹,当年你明知你表妹的帕子被我调包,你为什么不出言阻止,还端端坐在那,跟个没事人似的,你不就是怕露馅了被连累嘛,当年我调包老八的帕子最终目的就是想看看,李俏这个人到底可用不可用,但却没想到,中间出了蜜蜂的岔子,而今天,你我都被李俏给打败,斗来斗去便宜了李俏,想一想也蛮可笑。”
被人戳中软肋,玉怜秋没有接茬,沉默片刻她说:“是挺可笑,最不起眼的李家姑娘居然占得皇上全部心思,你我都败给了她,胜负已见分晓,计较先前做什么。”缓口气,玉怜秋接道:“你回吧,我也该上路了,保重。”
玉怜秋上了准备好的马车,由天成护送而走,周氏立在宫门里头,待到宫门缓缓闭上,她领侯在远处的香柏返回,玉怜秋说的对,胜负已经见分晓,还计较先前干什么,玉怜秋累了,周氏也累了,娥皇已倒台,周氏也真的没了接着斗的心思。
将来的太子会是谁已摆在明面上,结局都已注定,还争什么争,好在俊儿与天成关系要好,即便天成上了位,周氏相信天成必定会善待俊儿。
想一想,做个王爷没什么不好,再看俊儿的样子,似乎也无心皇位,俊儿爱美人不爱江山,逼他做不爱做的事,也许真的会将儿子逼上绝路,想开了,周氏觉豁然开朗。
……
李俏用过早饭,先去卓翠园看望惠嫔母子,顺便拜见皇太后,自入宫,与皇太后打搅并不多,皇太后喜清净,李俏一般也不会去打搅皇太后,但她马上要走了,所以怎么着也得去给皇太后请安。
惠嫔还住卓翠园的原因是太后喜欢小皇子,为了太后能与皇儿天天见着,惠嫔便带着皇儿暂时住在了卓翠园,三个女人坐下闲话家常一上午,该到用午膳之时,李俏借口要去西翠阁看青萝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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