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直视周洛瑶,朝对面之人微微弯了弯膝盖,算见了礼,周氏也以点头做回应,随即俩人谁都没说话的擦肩而过。
过去了,周氏转身望着李俏背影,看那个背影并没回头看她,周氏才继续脚下路,而当她转回脸,李俏停下步子回头望着她。
连亲手拿掉自己孩子的北冥彻她都能豁出命去救,还有什么事让人看不开?
李俏恨皇贵妃吗?
她恨,她恨那个女人的心一直没变过!
但恨了又能怎样,马上要同叶云走了,跟着叶云去塞外过他们自己的小日子,所有仇恨,就叫它随时间烟消云散吧。
李俏这么想,并非说、她乃高大无比的圣人,而是因她又有了孩子,已经失了两次做母亲的机会,她不愿再失去
第三回。
还是那句话,连亲手拿掉她孩子的北冥彻、她都能豁出命去救,还有什么事看不开,长长的舒口气,李俏转身。
……
御花园里天成等候,御花园今日相当清净,清净的连个人也没。
御花园秋日盛景正浓,又加现在气候凉爽,应该有人逛园子才对,却除了他俩与各自的随行者外,再没看到任何人。
天成到此,同样甚是奇怪今天的御花园为何这般静悄悄,奇怪归奇怪,他倒也没多想,没人来就没人来,这还方便了他与俏儿说话。
碰上头的他们打发了各自身边人,俩人去到花园中的凉亭里围石桌坐下。
天成先道:“俏儿姐姐,你今天约我来此有何事?”
这声俏儿姐姐令李俏脸色不对,也让隐在花丛后头的北冥彻变脸,这一声同样使得北冥彻身边的小德子合不拢嘴,皇上的拳头捏的骨节作响,小德子听见。
脸色不对的李俏来回看了眼,确定此处没人,她稍微放下心,她不似以往那般回绝天成,交代给天成要交代的事,她就会马上“死遁”,爱叫就叫吧,过不了多久,她再也听不见那个死小子叫她姐姐。
“我约你来此,的确有点事……”李俏话不及说完,被天成打断。
天成摸出两个锦囊递到她面前,李俏只得暂停,再接道,“这不是我给你的,你怎么……”
“这两个锦囊我没用,我现在将它们物归原主,你收好。”
“看来它们没帮上你的忙。”
“不是没帮上忙,有好几次我真的想拆开,但我忍住了,去兖州那时我就发誓,我一定不会用你给我的锦囊,我要证明给你看我已经长大,俏儿姐姐,我现在将锦囊完好的还你,你以后能否不要再将我当成小孩子。”
“我一直都没有把你当成孩子看,你已长成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我给你这个,只是想着你或许能用上……”
“我在你眼里当真是男人,不是孩子?”
李俏被天成充满孩子气的话、逗得想笑:“的确当真,你在我眼里确是实在的男人,不是孩子。”
北冥彻再听不下去,他走出花丛,一声“放肆”惊的亭中二人双双转头。
北冥彻的突然出现使得二人怔愣,站起来连礼都忘记行,天成迎上:“父皇……”
“你给朕闭嘴,”让过儿子,他到李俏面前,抬手狠狠一巴掌甩上李俏脸。
北冥彻乃习武之人,他那一巴掌甩出,李俏被打的直接摔倒在地,且头晕耳鸣。
“父皇,你干什么。”天成上前要扶李俏,被北冥彻一把拉住:“干什么?成儿,你是朕最器重的孩子,你们居然,居然……”
北冥彻语调颤抖,天成是他的心头肉,他当不会将儿子如何,而且刚才听李俏与天成对话,他们之间的谈话无论怎么听,都感觉是李俏主动勾引天成。
他眼底溢出的狠自然而然转到李俏这:“宁贵妃,枉朕待你真心真意,你就是如此回报朕的么?俏儿姐姐?你们背过朕还干过什么,你给朕老实的说!”
头晕耳鸣未缓和,一边脸颊还火辣辣的痛,嘴角溢出的血迹鲜红刺眼,脸颊上的痛感令李俏张不开嘴。
“父皇,你听我说,我与娘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朕叫你闭嘴,你听见了没,你再敢多说一句,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北冥彻一把将儿子推一旁,又一把将跌坐在地的李俏拉起来,“你给朕说,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朕说不出个所以然,朕要你好看。”他不光语调颤,连眼白也发了红。
李俏的一只手腕被捏,她抬另一手抹去嘴角血迹,忍着脸颊疼痛道:“皇上,我能不能先问一句,你为何会站在花丛里,偷听我和成儿说话?”
“你别管朕为何会站在那,你只管回答朕的问题。”
“皇上不说,我也知道,你能站在那里偷听,必然是信了顺妃所嚼舌根,对吗,她是不是给你说,我曾与大皇子在华裳殿的后花园里,拉拉扯扯?”
今日一幕,使得李俏反应过小红临死前为何一定要见皇上,而皇上那日见过顺妃以后怎会是那副脸色,她都将与天成拉扯的茬忘掉脑后,那天不过依着恻隐之心答应了小红的请求,哪料自己给自己惹上事,果然好人做不得!
北冥彻没吭声,他不吭声显然是默认。
瞧他默认,李俏溢出眼泪,被他打耳光打的吐血,她都没流泪,却在晓得北冥彻又因旁人的言辞而怀疑她,李俏特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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