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视线移到她满是冷汗的小脸:“做噩梦了?”
萧兮想到那可怕的噩梦,一头扎进他的怀中,身子微微颤抖。
凤凌然黑眸闪过异色,感觉到怀中的小少女在害怕,他双臂把她圈在怀中,冷峻的脸也稍微柔和了一些。
“别怕。”
他温和的在她耳边说。
“师傅,你还能控制凤凌然的身体多久?”
萧兮忽然说出的话让拥住她的男人黑眸中的温和一点一点散去,很快被阴翳代替,又转为深不可测的深渊。
“小徒儿为何会忽然这么问?”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甚至有些宠溺,犹如一个关心徒儿的好师傅。
萧兮的脸贴在他的怀中,小手也紧紧的抱住他,仿佛这样就能安心一点,就能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不再是凤凌然,而是紫衣,是她的师傅,帮她,护她,宠溺她的师傅。但不知为什么?萧兮就算这样抱着他,心里还是感觉很害怕。
那噩梦的结局太残忍,而她的灵魂也被淹死在水中,成了一缕永远只能感受寒冷的水鬼。最可恶的就是,惜儿和凤凌然非但没放过她的灵魂,还把水缸放在他们的房中,没日没夜听着他们床板剧烈摇晃的声音和凤凌然那一声声“兮儿”,她水中的灵魂都觉得可笑又渗人。再后来,她看到了竹虚道长,说她是惑世害国的狐妖,便对水缸中的她施了符咒,将她灵魂的四肢融化在水中,变成了鬼棍。
嗯,不是人棍,是鬼棍。
萧兮的小脸一阵苍白,轻颤着睫毛说道:“我怕师傅离开,会死在凤凌然的手中。”
凤凌然黑瞳猛的一缩,幽暗的狂风暴雨转眼即逝,听到怀中的小少女呼疼,他手臂松了松。
萧兮皱着眉头,抬起苍白的小脸:“师傅,你刚才抱的好紧,徒儿差点以为你要杀了徒儿。”
凤凌然的脸上冷峻还未褪去,萧兮心头微微一惊,转眼,他嘴角勾起一抹妖笑:“师傅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杀了你?”
“师傅,你又不正经了。”
凤凌然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俊美的脸微微俯下,近在咫尺,就差一点便可触碰到她的唇瓣:“想知道何为不正经?嗯?”
紫衣这是……想要亲她?
萧兮脑袋一轰,犹如青天霹雳,她用力的推了一下他的胸口,他却稳如泰山,眼瞅着,他薄唇就要落在她的唇瓣上,萧兮瞪大眼睛。
“师傅……不可以……”
话音刚落。
凤凌然就将她推倒在床,后脑勺撞在被子上,不算疼,却有些似曾相识。
还以为他要亲她,原来是她想多了。
凤凌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若高高在上的君王,看着床上不堪一击的小少女,妖笑道:“不可以什么?”
“……”紫衣真是可恶,又戏耍她?
萧兮懒的和他计较:“师傅,我饿了。”
凤凌然看着萧兮,从上看到下,把萧兮看的浑身发毛,有种在他面前赤裸裸的错觉。
“师傅,我饿了。”她提了提声音,大声的说道。
凤凌然薄唇勾着天地失色的妖冶之笑:“本王会喂饱你。”
“……”这话好暧昧,好煽情啊!
转眼两天过去了。
萧兮的那具躯体并没有醒来,这也就是说,那场梦是假的。
一般的梦也都是反的,作不得真。
圣都使者在途中遇刺,但被高人所救,有惊无险,带来神草也未被贼人夺走。
为了表达对高人的救命之恩,圣都的使者把一株准备拍卖的神草送给了高人,并且高人也愿意护送圣都的使者平安的抵达东晋的皇宫。
如今,摄政王府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多日未上朝堂,皇上也在暗地里消弱凤凌然的势力,大概是想要借着凤凌然元气大伤之际,想要试探一下凤凌然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吧?看是否有可能摧毁,夺回摄政王的权势。
很显然,皇上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要落空了,就在圣都使者进入东晋城门的前一天,凤凌然上朝了。
皇上大为惊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凤凌然不是病的吐血了吗?怎么才短短两天的功夫,就恢复元气了?那脸色也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啊!
难道是,凤凌然知道他在背后的动作?所以强撑着身体来上早朝?
皇上甚至有些怀疑,凤凌然脸上涂了胭脂,才会看上去气色这么好,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果然是狼子野心,凤凌然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亦是最小的皇子,他掌握着三军大权,和批阅奏章的权利,定不会满足这摄政王和大将军的封号。
这锦绣江山,这金銮龙椅,凤凌然早就想要占为己有,取而代之。
“朕听说摄政王被艳鬼缠身,精元被吸了不少,元气大伤。如今一看,摄政王倒是看不出被艳鬼吸食了精元。”
皇上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话语中不仅说破了凤凌然沾了邪气,还有暗意凤凌然可能没事装病,欺君犯上。
“多谢皇上关心。”凤凌然微微行礼,仿佛听不懂皇上的话,继续说道:“臣已无大恙,听说圣都使者明日将要抵达东晋,臣请旨让圣都使者住进摄政王府。”
皇上微微蹙了一下眉,以前哪个国家来使者,凤凌然从来没这么积极过,这次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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