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控诉:
“就算在床上求婚……有这么黑漆漆求婚的吗?!”
“两个人对着空气互相发誓诉说真心吗!?”
说到这个,栗笙真是被他气死了。
那买菜大婶给的韭菜难道就补了她一个人嘛!
小姑娘的控诉有理有据,霍川想了一会儿,仍没觉得‘在黑暗中互诉衷肠’这事儿有哪里不妥,但他永远效率,既然她说不愿黑暗——
“啪嗒。”
霍川伸手,拧亮了床头灯。
灯光刺眼,适应长久黑暗后让人有一瞬不适,栗笙皱着眉,眯了眯眼。
等到视线明晰时,只看见身边已经坐起的男人的目光,幽幽地落在了她露在被子外的那条,还系着白色的蕾丝吊袜的腿上。
灯光下,少女的皮肤白皙细嫩,透着一点儿健康的微微的粉色。
屋内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吞咽声。
男人眸光如炙火,栗笙迎着霍川燃动的眸光,羞得无地自容。
啊啊啊。
她为什么要脑子一热穿这种玩意?
默默地把腿缩回来,塞进被子里,她把自己团成一团,裹住被子一拱一拱,像是一条毛毛虫,她红着脸,一只脚抬起,用指尖费劲地去脱那吊袜,“咳……要不,有话我们明天说吧,今天先睡。”
任凭哪个男人面对这样的主动,也无法再睡去。
他把她从被窝里翻出来,小姑娘的脸蛋被被子蒙得粉扑扑的,眸光如水,一双眼盈盈望着他,娇声道,“哎呀,睡觉啦。”
说着,又鸵鸟似的想钻回被窝里。
可爱的不行。
霍川的唇边化开一丝笑意,他一手撑在她的脑后,凑上去亲了亲她娇艳的唇,声音暗哑:“睡得着吗?”
栗笙像是被人抓住小辫子,脸蛋腾的一下,火烧火燎的烧起来。
什!么!叫!睡!得!着!吗!
她!当!然!睡!得!着!
而!且!可!以!睡!得!倍!儿!香!
“你别骚扰我了,我困了!”她一手抵在他的唇上,又要往被窝里钻,霍川含笑搂住她,“笙笙。”
他每次柔声喊她小名,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仿佛一道舒缓的电流蹿过全身,酥酥麻麻的,她的心底泛起层层涟漪,欣喜又觉甜蜜。
很受用也很喜欢。
栗笙的意识放空了几秒,也不知道是怎么被他带动起来的,等到意识回笼,他早已压着她唇舌交缠了起来。
一室旖旎暧昧,两人身上的温度也随着缠绵不断的上升着。
霍川一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看小姑娘那双水盈盈的眼睛,带几分怯和几分娇羞,他的太阳穴猛地突突的跳了起来,全身的细胞都在疯狂的叫嚣着占有她。
栗笙红着脸,微微扬着头,纤细的脖颈拉成一道优美的弧度,很快被推上来的睡裙盖住。
他的指尖带着无尽的热意,触碰让她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迷茫地抬起眼,正对上霍川黑沉隐忍的眼眸。
他的唇线抿成一条线,手臂上青筋都爆出来几根。
这样的霍川,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
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狂野。
她好喜欢啊。
……
栗笙早上是被霍川吻醒的。
开了荤的男人有着不止餮足的力气,她仍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哼一声,意识尚且还在梦境之中,只觉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似的疼。
栗笙的眉微微皱起来,她翻了个身,闭着眼,伸手搂抱住他,唇瓣在他的额头上贴了贴,“霍川,别闹。”
她快累死了,再让她睡一会儿好不好啊。
她这样呜咽的声音,让他想起昨夜,她也是这般,总是害羞地想将脸藏起来,呜咽着不知道往哪里躲。
霍川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的弯起,他侧过身,不再折腾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意,哄骗似地低声问栗笙:“你是谁的?”
这个问题昨晚他问了她好多遍啊。
栗笙刚刚迷迷瞪瞪地沉入梦境,被他这样一问,意识又被拉出来大半,她有点不满地嘟起唇:“你的。”
他去牵她的手,五指纤纤,捏在手里柔弱无骨。
“嗯?说具体点呢。”
栗笙犹在梦中:“栗笙是霍川的。”
他这才觉满足,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一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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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笙极累,后来没了霍川的叨扰,她这一觉睡得极沉。
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中午了。
她觉得口渴,走出房间想找水喝。
房门打开,霍川围着她的草莓围裙,正端着一盘红烧带鱼上桌。
小乖闻到香气,吐着小舌头跳到凳子上,眼巴巴地看着。
他见她醒了,弯唇笑笑,“早。”
栗笙想到昨夜种种,差点腿软,脑中无可抑制地放起了昨晚的十八禁画面,叫她脸颊滚烫,转身就往屋子里跑,一头栽进被子里。
啊啊啊。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淡定这么自然啊!
穿上衣服,又变回了那个衣冠楚楚、清风霁月的他。
就好像昨夜的疯狂,都是她臆想出来的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栗笙正独自懊恼和忏悔着呢,霍川也跟着走进屋子里来,出声的时候吓了她一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脑袋往枕头里埋,甘做一只敢做不敢当的怂逼小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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