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翠犹豫的看着丈夫道:“以咱家女儿如今之名声,他可能答应了去?”
这也是苏毅的顾虑,他晦涩不明眸子暗了暗,沉默了半刻钟。并没有直接回答老妻的质疑,只说了一件事:“简玉珩是前中书令简从之之子。”
“老爷说的是……”柳玉翠似是想起了什么,捂住嘴。
苏毅点点头才继续道:“十年前那场株连九族的冤案,如今已经平反,没什么不可说的。当年老夫虽能力有限,未能帮到简氏一族。但五年前,简玉珩抱着寡母的病体找上老夫的时候,确也尽了全力!”
“我原也好奇,何以当年简玉珩以未及弱冠之年,能迅速的在通州文人圈里立足,原来是老爷在其中出了力。”
柳玉翠恍然大悟,如此看来,夫君对那简玉珩有救母之恩,扶持之义。想来张口女儿的事儿,他家断不会拒绝,怕只怕……
看出妻子瞬变的脸色,苏毅然无奈道:“虽此举有以恩携报之嫌,为了女儿,如今老夫也只能舍了这张老脸,况除了惫懒了些,我们雪儿品性才貌样样俱佳,配简玉珩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提起独女,苏父刚硬的眉眼也一下子柔和了很多!这些年,他和妻子努力过,争取过,却也只得了这一个闺女!况女儿这两年,愈发粘他,娇娇软软,可怜可爱。现别说女儿亲事,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老父亲也会排除万难 ,帮她实现愿望。
听相公如此解释,料他心中已定有成算。柳玉翠一下午紧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出门招来管事儿阿福,收拾正厅一地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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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厢,正被人谈论的主角苏樱雪,正躺在一张古朴的大床上,没心没肺的睡着。
这是一间透着文艺气息的女子闺房,房间分为两侧,一侧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古籍游记,并数十方砚台,一只青碧色的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另一侧,则和普通闺阁女子闺房设计相似,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天色微暗,拔步床上躺着的人儿缓缓睁开眼,细致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于双肩,水光潋滟的眸子由迷迷瞪瞪转为清明,和以往每次睡醒一样,眸子的主人向四周逡巡了一遍,发现睡前与睡后的房间别无二致后,开始熟练的穿戴襦裙起床。
苏樱雪并不感到失望,这两年,每次起床打量一下四周环境的行为,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刚穿越那会儿,希望一觉睡醒就能穿回去的欲望,已经被时间慢慢磨平。
“小姐起了?今儿可起了大早!”丫鬟布谷端着洗漱盆儿,踩着点走了进来。
此时,苏樱雪已经把繁复的襦裙穿好。瞪了来人一眼,笑骂道:“就你这丫头惯会取笑人,午觉一睡睡到天擦黑,要让爹爹知道,又要罚我练大字了。”
“老爷哪儿舍得罚了小姐去?一个时辰前,特特过来叮嘱婢子们,让小姐好生休息哩。”
全苏府的下人都知道,老爷夫人宠小姐宠到心尖尖儿上,每次小姐犯懒,也仅仅只是象征性的罚几个大字。罚完又会立马派管家送来上好猪油膏给小姐护手。只可惜今日出了那李公子那挡子事儿,小姐的名声怕是……布谷低头掩住眼里的担忧,老爷走时特意吩咐过,不要让流言污了小姐的耳。
苏樱雪净面的手一顿:“爹之前特地来过?”
见布谷应是,苏樱雪好看的柳叶眉蹙了起来。
这具身体的爹娘疼女儿的程度,这两年她感受最深。但克己复礼的苏老爷对她的爱不是没有原则的溺爱。午睡睡到天擦黑,对现代人来说很正常,懒癌症谁都有。但这要放在古代,说小了是德行有亏,说大了被按个不遵守三从四德的恶名,那女孩子就全毁了。
她爹向来对她睡懒床是严罚的,那今日鼓励她睡觉的行为就反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苏樱雪抬头,见小丫头布谷站在一片阴影里,不动声色的问道:“前几日,母亲嘱咐,从今日起亲自监督我刺绣,今儿左等右等,怎不见母亲身影?”
“婢子也不知,夫人约莫在前厅和老爷商议事情!”布谷回答道,心里却不是这么想。这会儿夫人怕是在处理府中嘴碎的下人……
苏樱雪眸子闪了闪,心内一片了然!布谷这句话有歧义,苏老爷一个时辰前才来看她,苏夫人又怎能和他商议一整天的事儿?那么问题来了,能让布谷欺骗自己的,也就只有苏家两位掌权人――苏老爷、苏夫人。
发生了什么要让他们集体瞒着自己?苏樱雪想了想,这件事儿必定跟自己有关了,且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然何必遮遮掩掩?
罢了,既然瞒着她是爹娘的意思,她就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毕竟这两位皆是爱女儿如命之人,瞒着她总归对她有好处,她向来是个咸鱼性格,不好奇是她的优点。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文《油猫病(穿书)》
注孤生冷漠装穷男vs穿书抠门美貌戏精女
我叫顾暖,我有毛病。
抠门,贪财 ,嫌贫爱富。
我叫寇谌,我有毛病。
生来富有爱装穷,因为我讨厌别人觊觎我的钱。
大神作者顾暖被穿越者祝莲诅咒,穿进了她此生最讨厌的一本小说中,小说的男主冷漠无情,杀伐果决,最重要的是他小气又抠门,比她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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