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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舒淡淡道:“说是谨慎也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这钩吻虽然常见,可到底是毒药,想要掺进吃食里也不容易。而且我发现那碟被掺了钩吻的核桃酥跟窦府自制的核桃酥不太一样,加了芝麻和枣泥。”
    安泰长公主上身微微前倾,双目如电:“你是说,那碟核桃酥是从外面来的!”
    戚舒微微颔首。
    陶妧看着他们一问一答,明明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可不止怎的,她突然有些想笑。她竟然隐隐看出来戚舒回答间的得意和矜持,宛若要出门的大姑娘,非得三请四邀才能出门。
    戚舒敏锐地察觉到陶妧脸上的笑意,飞快地打量了自己今儿的穿着,应该没有什么不对才是,顶多是多了些褶皱。毕竟他彻夜未眠,昨儿也是这般穿着。
    安泰长公主却心急如焚,急切问道:“那你是否查出来了,那碟核桃酥的来历?”
    戚舒被陶妧看得手脚杂乱,也没心思卖弄关子:“那碟核桃酥不是出自什么大铺子,石头胡同那边有家核桃铺子,也兼做这种核桃酥。我还问出来,这家核桃铺子的老板娘是络虹的远房姨母。”
    “好!”安泰长公主拍桌而起:“陶嬷嬷!陶嬷嬷!你赶紧去拿我的帖子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卿赶紧去抓捕那家人,严刑拷问,定然要将主使之人问出来!”
    说着又想起什么,问道:“没有惊动那家人吧?不会听到消息跑了吧?”
    戚舒道:“不会,我专程派人看着,即使他们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
    事情终于有了线索,安泰长公主长舒一口气,难得看戚舒顺眼了些,“这件事情做得不错,细心还敏锐。”
    戚舒听着手指微动,余光瞥到陶妧只顾和安宁公主戳着怀里那只眼熟的虎皮鹦鹉,不由薄唇微抿。不过那只鹦鹉,心思电转,他蓦然想起两人初见也有一只虎皮鹦鹉闹事。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初次见面她对他那般温柔,怕不是为了这只鹦鹉遮掩!
    想通这一切,眼神登时如刀般射向虎皮鹦鹉,恨不能架在它脖子上好生威胁一番。
    舟舟感受到杀意,登时扑腾着翅膀,利声尖叫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倒霉鬼!……”
    尖利的声音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尤其是戚舒,哪里听不出来这根本就是陶妧对他的初次印象?
    他脸色微白,素来只有冷漠的脸上竟然露出些许尴尬和脆弱。
    陶妧好不容易镇压了突然发飙的舟舟,转头想向戚舒解释一番,却见他径自起身告别:“姑母,这件事情我会继续跟进。表妹身边的两个暗卫还是先跟着表妹,等过了这个风头,我让他们来给姑母请安。”
    安泰长公主闻言心思大定,她不就是害怕那两个暗卫不是自己人,万一心生歹意对阿妧不利,她哭都没地方哭去。不过两个暗卫一露面,最起码她心里有了底。
    况且这个时候阿妧身边有两个暗卫,她也能安心一些。
    她这才开始正视戚舒,跟太子比起来,戚舒多了一份果决。“那姑母就替你表妹多谢你了。”
    “都是亲戚,姑母不必客气。那戚舒先行告退。”
    安泰长公主亲自起身将他送了出去,也将陶妧最后解释的机会也掐灭在摇篮里。
    陶妧望着冷着脸走远的戚舒,叹口气:“公主,你四哥好像生气了。”
    “嗯?”安宁公主紧紧抱着舟舟,生怕它突然发作,“不会吧?四哥一直都是那副样子,你哪里看出来他生气了?”
    陶妧默然,这不很显然吗?虽然都是冷脸,可戚舒生气的时候下颌线会绷得紧紧的。不过她为什么会知道?毕竟身为戚舒妹妹的安宁公主都不知道。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第56章 障碍
    夜幕降临, 伸手不见五指, 可陶妧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睁大眼睛望着头顶上的若隐若现的芙蓉姣纱帷帐,想着戚舒, 想着两人之间的来来往往。
    倒是安宁公主紧紧地抱着陶妧的胳膊,睡得喷香。
    她僵着身子抿抿嘴唇。直到现在, 她才恍然发现,她竟然将这些小事儿记得一清二楚。而且她甚至能从戚舒微妙的小动作轻而易举地辨别出来戚舒的心情。
    她对戚舒这般上心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因着他救了她一命吗?不, 不是那个时候。戚舒去窦府接她的时候,她就在猜测是否是戚舒救得她,甚至见过他之后愈加笃定了。她为何径自猜是戚舒救得她呢?为什么不是爹娘?为什么不是皇上?
    她从来不是逃避的性子,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她能想出万般理由来掩饰, 可她却直截了当地得出一个结论:她对戚舒是有好感的。
    她瘪瘪嘴,想起窦歆提及平王殿下时那抹娇羞, 不禁踹踹被子,不甘不愿。
    这一下惹得紧紧挨着她的安宁公主嘤咛一声, “陶姐姐……”
    陶妧吓了一跳,本能闭上眼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等了半晌察觉安宁公主并没有继续动作, 才悄悄睁开眼。见安宁公主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委屈。
    戚舒那张冷脸有什么能让她心动的?哪个少女不怀春?她当然也想过她未来的夫婿。
    温柔稳重识大体,还能庇护妻儿,匡扶正义。就像她爹骠骑大将军一样。
    可她也清楚明白她爹陶季晨拥有一切美名,可却不能陪伴在娘和她身边, 缺席了她的成长,让娘亲一个人独守偌大的安泰长公主府,抗衡祖母陶老夫人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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