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急忙插嘴:“阿妧, 孤……”
“闭嘴!”
陶妧厉声斥道:“太子殿下,臣女可有半分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算计臣女的理由, 臣女心思一转就能明白你在图谋什么。太子殿下贵为储君,臣女不敢指摘, 可臣女还是要说一句,你这般跟圣上有什么不一样的?”
一句话惹得太子猛地往后仰了仰, 随即攥紧了拳头。
陶妧说完又看向戚舒, “既然这门亲事是算计来的, 不要也罢!”
戚舒脑子一懵,整颗心像是被人攥在手里又拉又扯,疼得快要呕出来。
突然耳朵被用力地扯向外面。
他猛然回过神来就见陶妧扯着他的耳朵又拉又扯,桃花眼像是燃了朵朵火花, 炽热惊艳。
他张口结舌,方才的念头不翼而飞。
他不动声色地撇过笑得牙都漏出来的大哥和别过脸佯装什么都没看见的薇姿,不解地望向陶妧。
陶妧气得叉腰,“我刚才跟你说话,你在想什么?”
望着她生机勃勃的样子,戚舒陡然明白了为何他会喜欢她。
于他而言,阳光也不过如此。
心中陡然充满勇气,他顺着她拽耳朵的力道弯弯腰,让她不必再踮着脚尖。
“依你说的话,这门算计来的婚约不要也罢。我会重新追求你的。”
陶妧闻言脸色微霁,撇撇嘴,“方才我就跟你说这句话,你为何不理我?”
戚舒蓦然笑了起来,仿若冰霜消融,春风拂面,轻声哄道:“我方才一听你要取消婚约,整个人都木了,哪里还能听到你说的话?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看呆了的陶妧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连忙缩回了手,暗自痛骂自己竟然看戚舒看呆了。
不就是笑了一下吗?
可脸颊的热度却容不得她自欺欺人,她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可屋子里的陶葵却气得浑身发抖,身上燥热难耐,还得听外面的人仿若无物般亲昵说话。
简直可恨!
她难耐地咬紧了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万一太子听着动静辨认出她不是太子妃,就更不会进来了。
再忍一段时间,等娘带着人走过来就可以了!
太子看到胞弟久违的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欣慰地弯了眼。自从幼时胞弟被皇后母子折磨之后就很少笑了,尤其这次回京之后更是时时冷着脸。
“多谢阿妧表妹。”他拱手朝陶妧行了个大礼。
陶妧嫌恶地别过头,“以后不要叫我‘阿妧表妹’了,我可担不起。再说我原谅了戚舒,却恨你!如若你算计我嫁给的人不是戚舒,或者戚舒沉睡不醒,你可有想过我怎么办?这个时候就不必在这里装好人了!”
太子噙笑不语,仿若眼前的陶妧就是吵闹不止的小孩。
“你恨孤无妨。好好待戚舒便好,戚舒对你确实是一片真心!”
听着这话,陶妧拧眉别过脸,懒得再搭理他。
薇姿眼见陶妧和太子剑拔弩张,急忙上前解围,“小姐,咱们还有正事呢!”
陶妧这才想起来她和薇姿是为着陶葵而来,她满含恶意地想太子和陶葵倒是蛮相配的,一个狠一个脏。
可到底她还没有被怒气冲昏头。
陶葵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陶国公府名誉,陶葵出了事情,她还好已经有了婚约,可陶荇和陶玥的婚事怕就艰难了。
她转身便想往屋里走,却被戚舒拉住,“别进去,里面点了迷情香。我虽然不知道里面是谁,可你不能进去。”
陶妧微愣,“你早就知道了?”
戚舒:“没有,我只是跟大哥一起过来的,一开门就闻到了这股子刺鼻的味道。”
刺鼻?
陶妧倒是觉得这股味道浓郁扑鼻。
戚舒丹凤眼微微上翘,染上点点笑意,解释:“味道再想,也掩不住里面的肮脏,自然是刺鼻的。”
陶妧闻言却面露沉思,半晌才轻声道:“你是不是知道你笑起来好看,想诱惑我?”
戚舒笑意微敛,“被你发现了。看来这招不管用。”
陶妧伸手扯扯他的脸皮,眼底俱是笑意,“还是管用的。你还是笑得时候好看。”
这浓情蜜意的,太子托拳轻咳一声,惹得陶妧狠狠地瞪过来。
“还是赶紧处理里面的人吧。阿妧……”
看到陶妧生气的模样,太子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陶小姐,还望你能去请个大夫或者找个医女过来。免得一会儿别人涌过来误会了。”
陶妧见他避之不及的样子,摇摇头,也不知道里面的陶葵听了是什么感觉。
是什么感觉?
陶葵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知道今儿的事情是成不了了。
不行!
她废了这般大的力气才劝动祖母和母亲,要是这次不成,只怕就没有下次了。
她克制着涌上来的热潮,起身趿着鞋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脸红如霞,柔声唤太子,“殿下,臣女倾慕殿下已久,自愿侍奉左右。”
太子缓缓往后退了两步,笑吟吟得,嘴里却不留丝毫情面:“孤不喜欢算计孤的人。陶小姐还是自尊自重些好,免得牵连家人。”
陶葵听着如坠冰窖,冷热交替,折磨得她浑身发抖起来。
“殿……殿下,臣女是真的倾慕于殿下。如若臣女没有抓住这次机会,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跟殿下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