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是看你一个县令没有那么多的俸禄,你怎么骂人呀!”
“我有多少俸禄,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干,你爱拿多少拿多少!”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
丁荃一愣。
对啊!她是来做什么的啊!爹还在等着她救命呢!她怎么在这里跟秦泽聊起自己的礼金该出多少,上头要印什么图案了!?
该死该死!
因为激动,丁荃顾不上秦泽还在身边,赶紧去找掌事的兑换白银,这事儿自然也就瞒不住他了。
秦泽看着这笔巨额数字的白银,微微蹙眉:“你兑这么多的白银做什么?”
丁荃把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背了出来:“女、女子成亲不也要给打赏钱么,这、这就是打赏钱啊。”
管事儿的一听,笑道:“丁姑娘,咱们这里还有许多的纯金的小花生小瓜子,还有小莲子,都是极好的手工,形状大小一丝不差,最适合用来做打赏的。”
丁荃恨不得把管事的嘴给堵上!
秦泽果然发话了:“丁姑娘不让本官拿九十九两黄金来做礼金,自己的打赏钱一出手却是几万两白银,这究竟是太瞧得上本官,还是瞧不上本官!?”
丁荃自认是说不过他了,干脆扭过脸去不搭话,等着钱庄准备好白银,然后让家丁进来装箱带走。
秦泽还是不依不饶:“本官是没有成过亲,不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莫非你用硬邦邦的白银做打赏钱是为了闲的赏钱多!?”
丁荃:“我喜欢用白银行不行。”
“行——不过,是丁家没人了,还是你太过于重视这个成亲礼!?几万两的银子,亲自来搬?”
“当、当然不是!林竹就在外头安排人呢,不要你操心!”
“我不操心,就是有点好奇。”
丁荃心虚的一跳:“好奇什么……”
秦泽的眼中带着几分坏笑,慢慢踱步走到丁荃的身后,微微俯身:“好奇你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撒谎,究竟是为什么。”
丁荃猛地转过身,没想秦泽凑得那么近,她险些擦到他笔挺的鼻尖。
丁荃吓得退了一步,强行辩解:“我我我我为什么要撒谎啊!我哪里撒谎了!你你你你不要乱说!”
秦泽已经懒得拆穿她了。
即便划分了,这几万两也不是随手兜着就能走的,钱庄掌事请丁荃将搬运银子的板车停在后门,伙计再慢慢装箱。
丁荃不想和秦泽多说,就走到后门去监督装箱银子的数量,好不容易等到装完了,丁荃这才跟着运银车去到自己的马车前,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秦泽又出现了。
“带着这么多的银钱回庄子上不安全,我送你一程。”然后,人就大大方方的上了马车。
“你上来干什么!”
晚了,人已经坐下了。
“你,你这样会让旁人发现的!姚姑娘知道了也会不开心的!”丁荃试图恐吓他,可是秦泽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全无动容。
四平坐在马车外面,道:“大人,是否可以启程。”
秦泽:“启程,你多留心些。”
四平领命,让车夫驾车,自己也注意着运银车。
丁荃好半天才缓过来,不对啊,这是她的马车!银子也是她家的银子!怎么发号施令的变成他了!?
人以上车,车已启程,丁荃又不能把他直接丢下去。
可若是秦泽送他回去,让人误以为她报官了该怎么办!?秦泽要是知道父亲被绑架的事情,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就此罢休的!既然绑匪很有可能潜伏在庄子或是附近,那爹就危险了!
然而……对面的人是秦泽啊……
自从上次在林子里面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丁荃一看到他就像是矮一截似的。那些小心思她从未对别人说过,现在却被一个男人赤果果的看穿,怎么都不会自然地。
“秦大人,你还是下车,我自己就会功夫,谁敢打这些银子的主意,我自己就能对付!”
“无妨,新河岸建成之后,对丁家的庄子应当会有一些影响,我正好有些事情要与丁老爷商量。”
丁荃心一沉,好在没有像之前那么失态,她尽量平稳道:“就、就不能改日再议吗!?”
秦泽看都不看她,淡淡道:“丁老爷现在不方便见人吗?”
“当然不是!不对……是、是不太方便!我爹这几日偶感风寒。”
“唔,丁姑娘放心,我会很快谈完。”
丁荃心一横:“你要去就自己走着去!与我同乘算是怎么回事,若是别人瞧见了……”
“若是谁瞧见了误会,就让他亲自来找本官,本官一定解释道这人满意为止。”
丁荃面对秦泽时本就心情复杂,现在见他无赖一样,一股子邪火蹿上心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说谈得来做一个好友的是你,说不想叫人误会从此不相往来的还是你!你说的我都照做了!你现在又来招惹我做什么!没错,你是官,文采好长得好口才也好,别人能拿你怎么样!可就因为这样你就为所欲为吗!”
丁荃一股脑的发泄完,秦泽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以一个她全然没想到的力道将她拉了过去,丁荃下意识的就要反抗,不料秦泽竟然也懂一些简单的格斗擒拿,她刚刚反应过来要抽手,脚下却被人一绊,整个人朝一边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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