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后为她安排的沐休日,明日一早,她又要早早地进宫去跟着皇后习课。
以往丁凝还吃力,不过这一次,她表现的很积极,进宫之时还带了不少东西,在宫门口光是检查都检查了许久。
容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一直都十分自律,无论皇上是否在她这里,她都是一个时辰起身梳洗,去太后的寝宫请安。以往要给丁凝习课,她请安之后就直接在寿康宫候着丁凝,没想今日去的时候,寿康宫竟然热闹的很。
皇后诧异的进去,才发现这热闹的来源,是那位十分受宠的小县主。
都这个时辰了,太后还未梳洗完毕,安仁县主手里拿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罐子,正一点点的把里面的香膏挖出来抹在太后的脸上,桂嬷嬷则是站在一边准备热水和手巾,笑看着这位小县主。
“太后娘娘,别动呀!”丁凝一把捉住太后下意识想摸脸的手:“时间还没到呢!”
皇后站在几步之外,对着太后行礼。太后听到声音,有些窘迫:“是皇后来了,安仁,快些给哀家卸了,成何体统。”
丁凝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手拿着罐子一手严格监督:“每日进宫习课,安仁日日起不来床,最终都咬着牙起来了,今日只是请太后娘娘多等一等,娘娘便等不得了么,太后请放心,时辰到了,为您净面后,您就不在乎什么体统啦!”
皇后微微皱眉。
这些时候都是她在教导安仁县主的规行矩步,性子活泼归活泼,但现在当着丫头下人的面说出这样随意的话,难免显得她教导的不好。
“哎呀。”丁凝错愕的看着容皇后,有些愧疚为难:“太后娘娘,这回你可要护着我!”
太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又做什么好事了!”
丁凝看着容皇后,苦兮兮道:“这些日子都是皇后教导安仁宫中规矩,却因安仁自小生的泼皮而倍感吃力。安仁心中有愧,曾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再因忘形就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可、可是今日是太后娘娘先不按照规矩来,安仁才着急的忘了章法胡乱说话,这个耳刮子安仁可不可以不抽呀……”
她本就生的萌动可爱,说话时小嗓子软软的,仿佛能让人的心尖都跟着柔软起来,随着太后的朗声大笑,皇后的担忧消失殆尽,越发的觉得这个安仁县主是个知冷知热,十分聪明的孩子。她教导她,接触的多,这孩子聪明机灵,不给人添麻烦,更重要的是她与她母亲没有什么靠山,底子干净简单……
容皇后心中的那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这孩子若是好好教导,兴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惊喜还在后头。
一盏茶之后,丁凝亲自帮太后洗去了脸上的透明香膏,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新的小盒子来,献宝一般送到太后面前:“用这个!”
桂嬷嬷笑着接过去,认真的为太后上妆。太后对着镜子,神色慢慢的就变了。
“这、这香膏怎么还发热啊,哀家觉得脸有些烫。”
桂嬷嬷慌了:“县主,这、这是怎么了?”
丁凝一击掌:“哇,有效了!”她殷切的蹲在太后的面前,扬起小脑袋笑道:“太后娘娘,你难道没有瞧出来自己脸上的皮肤更紧致了吗!”
太后一愣,转过头去照镜子,指尖轻轻地抚摸眼角,这一触碰,感觉瞬间不一样了。
原本松皱的皮肤仿佛真的紧致了不少,尤其是眼角发热的感觉,十分的不一样。
桂嬷嬷喜笑颜开:“太后,您的肤色的确是比刚才好了不少,奴婢都觉得是在给年轻二十岁的您上妆呢。”
二十岁的说法也太夸张了!丁凝看了一眼桂嬷嬷,投去一个英雄惜英雄的眼神。
虽然没有桂嬷嬷说的那么夸张,但是丁凝带来的这个香膏的神奇功效是实实在在的,不多时,连皇后都被拉着尝试,皇后错愕的被按在椅子上,去了妆容头饰,一直到丁凝已经对她的脸下手的时候,才想起来规矩:“这、这未免不合规矩……”
太后已经被香膏的神奇功效震撼住了。
身为女子,无论是什么年纪,都不会嫌自己的肌肤太好,她瞧一眼皇后就知道她到底想还是不想,遂笑道:“看来这丫头是有备而来,往日她都是被咱们拘着学这学那,心中不服,今日连哀家都找了她的道,皇后还是莫要挣扎了。”
皇后看着太后不一样的面容,略有些尴尬的笑着,半推半就的躺下了。
齐北斋的这个早朝上的很是恼火。懒人听书 <a href="http://" target="_blank"></a>
俞王自从石碑的事情之后,很少再上朝,所以,当秦泽这些年轻官员开始在朝中一展拳脚的时候,可将那些顽固派给急坏了,参人的本子每天都堆积如山,他看都看不过来。
俞王仿佛嫌不够似的,干脆领了一个大靖御使的职,领着亲眷往边境小国那边走,对外宣称“巡查为名,游玩为实”,彻彻底底的将朝中这个烂摊子丢在脑后。
齐北斋不傻,俞王绝对不会真的将这些丢在脑后不管。
现在这样的时刻,俞王是想要站在一个不一样的位置,看看哪些人是他可以用的,哪些人只是附庸权势,废物一个罢了。
所以,齐北斋也没有表态,任由这群朝臣相互撕咬,自己只挑几件重要的事情来跟进。
饶是如此,一场早朝下来,还是头晕耳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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