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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周世昭奉了媳妇的命送丁凝出了行礼的地方,然后找了一处最近的客栈让她休息。
“你这个夫君怎么搞的,我派人去寻都没找到,他说了要去做什么没有?”
丁凝摇头:“只说是皇上交代的。”
周世昭想也不想道:“今儿个最大的事情就是这场婚礼,他还要忙活什么去?”
丁凝表情淡淡的,双手托腮:“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有他忙的道理吧,等他把事情做完了,就会回来找我的。”不等周世昭说话,她就先下逐客令了:“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放着二姐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在那个嘈杂的地方,你也真是能放心。”
周世昭当然不放心!可是媳妇说了,要亲手把这个小丫头交给少国公,现在容烁找不到人,他怎么能走!
“喂,我要回国公府了,你还在这里吗?”刚才还坐在桌边的小丫头已经做出要走的架势。
周世昭:“你要回国公府?这里距离还有点远啊。”
“能有多远,我有马车有护卫,片刻就到了。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去照看二姐吧。若是你碰到容烁,让他回国公府找我就是了!”
周世昭第一个就是不准:“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我送你回国公府。”然后也不管丁凝反抗,带着人就回家了。反正媳妇说了,今儿个她这个小县主可能会尴尬,之前也往郡主府那边送了很多礼物,心意早就到了,现在不在那里,郡主和皇上他们一定都能理解的。
“我跟你说啊,回了国公府之后千万别到处乱跑了!要是你有个闪失,你姐姐能拆了我你信不信!”
丁凝哼哼着回答了,回到府中之后,目送着周世昭离开。
她的暗卫很快穿了消息过来——竹林那边果然有动静了。
因为今日皇城有大喜,城中四个方向都有派送喜饼的,为了防止混乱,连护卫士兵都增加了不少。百姓乱中有序,欢欢喜喜的拿喜饼。而在城郊的位置,卫队署的胡方领着人拦下了一支商队。
这支商队五十来个人,包括了护镖的镖师在内。
“本官今日接到了密报,有人企图在郡主大婚的日子生出乱子。你们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胡方围着箱子走了一圈:“你们从水路中途断了折返到陆路,避开了水路关卡,是不是准备走一段之后,再换成水路,避开陆路关卡?可你们想不到,你们遇上的是小爷我,把箱子打开!”
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苍老没精神,还有点眼熟。
他先是给胡方拜了一拜,然后才道:“官爷,我们是到京城走商的商人,这里都是我们的货物,咱们不是什么歹人,这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咱们沿途捕捉的瓜果河鲜,放了镇冰,都是包好了的,现在要是开了,指不定就得坏了,官爷……您……”男人拿出一包银子。
胡方一看,越发的来劲儿了:“好大的胆子!爷也是你们这点钱能贿赂的,我看你们就是有问题,来人!开箱子!”
说着,几个护卫一拥而上,驱散了护着箱子的仆人,胡方还不忘记警告这个男人:“别他娘的不上道!若你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商人,也就算了,一旦查出来你们有问题,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护卫们要开箱子的时候,一道弓箭忽然破风而来!
嗖的一声,胡方吓得大呼有刺客,那些手下们也来不及去开箱子,纷纷拔刀围在一起。
“放肆!”
几个穿着皇宫侍卫官服的人走了过来,厉声呵斥。
这些人之后,是一身火红骑马装,本应该出现在嘉荫郡主婚礼上,却出现在这里的安仁县主。
丁凝打马出列,看到这支商队的时候楞了一下:“爹爹?”
为首那个略显苍老的男人,正是丁永隽。
丁凝身边这些一看就知道是皇上和太后安排给她的护卫,官级可能比胡方这个卫队署的头头还要高。胡方立马就蔫儿了,赶紧给丁凝请安。
丁凝却是看也不看他,在护卫的搀扶下下马,走到前面来:“爹,您怎么会在这里?”
丁永隽的苍老之姿不是一日两日,像是十年二十年。
从前见他还有几分俊态,可是如今……
丁永隽看着丁凝,眼中依然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爱。
“阿凝,你怎么来这里了。”
丁凝鼻子一酸,从前在丁府被父亲宠爱的记忆涌上来,她忽然就冲上去抱住丁永隽,放声哭了起来。
胡方等人看的都傻了。
安仁县主是他们绝对得罪不了的人,现在肯定是不能动武的。
至于这个男人,难怪这么眼熟了,这不就是周世昭那个臭小子的岳父么!
胡方因为被周世昭碾压,眼看着在卫队署都要混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接到密报,想要在嘉荫郡主成亲的大日子立个功劳,没想到竟然撞到矛头上了!
他这辈子是被丁家人下了什么诅咒了吗!?
丁凝的情绪说来就来,丁永隽很懂得怎么哄她,很快就哄得她收住了眼泪。
丁凝换过来之后,没有再追问丁永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是当着胡方的面,把整支商都带走了。
手底下的人看着人离开,有点不确定:“哥,咱们拦不拦啊。”毕竟密报是指着这支商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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