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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辞一夜无梦,依旧是早早就起了。
出于对司徒徒的愧疚,她敲响了她的房门,结果好半晌都没人来开门。
司穆珩听到了敲门声,出来便看到花辞站在自己妹妹房门前,一下下敲着门,格外有耐心。
“徒徒已经走了。”他低声提醒了一句。
花辞悬在空中的手缩回自己头顶摸了摸,“这么早呀?”
“嗯,安锋接走了。”以后也不会在这里住了。
花辞点了点头,几步来到了司穆珩面前,想了想,便乖乖地汇报,“江姐说等下会来接我去公司。”
她的头发很柔顺,但是刚剪的刘海有些不听话,有一缕翘得高高的。
司穆珩注意力不断落在上面,强迫症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给她压平。
花辞倒是没发现自己的异样,偏头时那缕翘起来的发丝还晃荡了一下,可爱至极。
“时间还早,不急。”司穆珩蜷着掌心。
花辞点了点头,小步跑了下楼。
司穆珩跟在她身上,黑眸凝着她头顶,几度想伸手……
徐管家远远看着这么一副画面,跟在花小姐身后的先生人高马大,抬了几次手想碰触花小姐的头发,最终却都没敢下手……
有点怂,他觉得。
不过还好,先生准备了惊喜。
徐管家神秘一笑,主动离开,给两人制造了适当的两人空间。
花辞打开冰箱,正要拿奶盒,却发现里面摆了满满的一柜她惯常喝的矿泉水。
小小的一瓶,却要四位数的进口货。
她咬了咬唇,觉得有些羞赧,这也是漫画读者最对她最大的吐槽之一,每天要喝这么贵的水。
她昨天还问过司徒徒,为什么把她设定得那么娇贵和……奇葩,司徒徒无辜地回答因为她就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花辞啪地将冰箱门关上,回头看向身后几步远的司穆珩,“你怎么……”
她已经决定放弃自己很多被鄙夷的坏习惯。
拒绝了牛奶花瓣泡澡,不用让人每天熏衣服,不用喝科纳盐卤水,不用十个高帅的保镖来撑场,不用每次去餐厅都包场……
准确来说,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越长,身上束缚她的某种力量似乎也被减弱了,她以前觉得无法接受的事情,现在也渐渐能接纳了。
比如她之前只要出了卧房就要穿着整齐,踩着高跟鞋,就算脚痛得厉害,她也绝对不容许自己有半点失礼的地方。
可是现在,她穿了个家居服就能在屋里乱窜,脚上的棉拖舒服得舍不得脱下,对于她来说,这生活简直不能再糙了。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有些不适应,但是她相信自己会彻底改掉这些毛病的。
毕竟以前她连离家出走都做不到,因为无法适应外面的生活,现在的话,她觉得自己到哪儿都能活得好好的。
不过让她觉得意外的是,司穆珩的态度转变得有些快了。
之前让他给她换床垫,他都冷着脸训她,可是后来,他又开始处处迎合她的需求,让她觉得暖心之余,又有些小慌张。
他似乎很了解她的过去,他研究过吗?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生活会被他剖析过,的确挺奇怪的。
花辞脸上根本藏不住思绪,司穆珩瞥了一眼便知晓了,他伸手将冰箱门打开,拿了两瓶水出来,拧开了才给她。
“徒徒推荐的,我觉得不错,以后还能少点喝咖啡。”
司穆珩淡淡说完,微微仰头喝了一口。
他只是觉得,有些习惯,她不用刻意去改变。
司穆珩喝水时,轻微的汩汩的声响传来,花辞呆呆看着男人缓慢滚动着的喉结,那性感的曲线,让她看得有些脸红。
她目光下移,落在了他黑色的家居服上,跟她一样的款式,领口微敞,让他少了几分禁欲冷漠的气息。
他握着水瓶的手臂上有几道青筋和血管微微凸起,一直交缠着蔓延到手背上,血管鼓起的青黛色穿透着白色的皮肤,显示了男人强劲的力量。
浓郁的荷尔蒙无端袭来,花辞迟钝地发现,心脏跳得有些快。
她……她有个不得了的小怪癖。
就好像有的人对男人单手握方向盘向倒车回头看的场面心动不已,她就特别喜欢看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臂,太性感了叭。
嘤嘤嘤,好羞耻。
她感觉到脸上的热度,连忙侧过身,掩饰般仰头喝水。
司穆珩余光注意到她的异样,但却没联想到其他。
没注意到还好,一旦关注了,花辞就忍不住一直将视线就一直装作不经意地流连在男人的胳膊上。
后来司穆珩重新换了衬衫下来,她还觉得有些惋惜,一口气灌下了一瓶水。
早餐时,司穆珩接到了一个电话,寡淡的神情瞬间被冰寒覆盖。
随后花辞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江听月打来了。
“江姐?”花辞嘴里还有食物,声音有些含糊,但是却娇软可爱。
江听月本来还一腔怒火,但是打通电话,听到这一声软软的“江姐”,她顿时觉得舒畅了很多,“花辞,网上有人在黑你,不过都是些跳梁小丑,你别担心。”
昨天夜里试镜风波过去后,不知道哪里冒出了一大批水军,专门攻击花辞,说她和环盛高层有暧昧关系,那张脸也是假的,诸此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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