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闻:“……”耳根红透,眼神闪烁。
管聿恼羞成怒,倏地站了起来,“胡说,书架上有什么我都不知道!”
花辞无辜地眨了眨眼,“啊,那我记错了吧。”
说完,她又低头去切牛排。
管聿一噎,盯着她的发心,苍白的神情变换了好几次,花小辞真是他的克星!
“让开,我要回去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也阴沉孤傲。
花辞抬头,见他紧抿的唇都挤出蔫蔫的梨涡里,她伸手拍了拍他手背,小声道,“乖,别浪费,吃完再走。”
司徒徒也连忙给台阶,“是啊,先坐下吃完吧,饿着肚子不好。”
她说着,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曲闻。
曲闻轻咳一声,还是憋出了一句话,“……挺好吃的。”
他知道管聿的身体状况,他今天是鼓起了勇气来跟他坦诚的,小舅舅说,他刚出道那会儿,好几次黑料,都是管聿暗搓搓派人解决的。
管聿轻哼一声,见大家都这么挽留,才重新坐了下来。
司徒徒还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移到了他面前,“嘿嘿,待会儿还有甜点,你喜欢吃什么?”
管聿刚咬了一块牛排,听到她这么问,在他的教养里,本是想等咀嚼完再回话的,但是这个氛围里他又觉得不妥,最后还是含糊不清吐出了两个字,“随便。”
那咕哝的声音,毁了他一身冷漠阴郁的气息,倒是鲜活了很多。
花辞侧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管聿之前对着她温和阳光的样子,很好看,但是现在的他,更真实。
“他喜欢吃甜的,我们点四个口味的蛋糕吧,可以换着吃。”
管聿手微顿,没有反应,司徒徒点了点头,然后惊奇地开口,“曲闻这家伙也是嗜甜如命,最喜欢巧克力,跟女孩子似的。”
“你懂什么?我经常训练,当然要补充体力。”曲闻抗议般回了一句。
司徒徒继续取笑,“可是你偏偏说自己最讨厌的是巧克力,现在好了吧,在公众场合只能眼巴巴看着,又不能吃。”
“我哪里眼巴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切,你回去翻视频啊!”
“……”
在两人斗嘴的时候,气氛也渐渐轻松了。
司徒徒转头又对花辞道,“不过我从杰尼哥那里听了一件奇怪的事,每个月都有一个粉丝寄来一大盒巧克力呢,刚好能让他续命,我现在严重怀疑那个粉丝就是他自己冒充的!”
她话音落下,正在切牛排的管聿动作又是一顿。
而曲闻已经皱着眉反驳,“我才没有这么无聊,我出道以来就收到了,大概是我真爱粉吧。”
“啧,不过这样的人其实也有点可怕啊,这么多年了,一直坚持下来,对吧,花小辞?”
花辞被cue,抬了一下头,“唔。”
然后,她又看向了管聿。
司穆珩似乎跟她提过,管聿派人每个月给曲闻送巧克力……
这是应该真爱吧。
管聿注意到她目光,眼神都不带给她一下,“别看我,我不爱吃巧克力。”
心里,他却诅咒了一遍司穆珩。
那个男人肯定调查过他了,否则花辞不会知道的。
花辞:“哦。”
管·无聊·真爱粉·有点可怕·聿默默地吃,他胃口一直不好,现在却感觉胃部好像个无底洞,长睫遮掩的眸中有微光闪烁,他没有这样跟别人吃过饭。
很吵。
司徒徒仿佛从花辞刚才的表达里看出了点什么,使劲儿给她打眼色。
在花辞的鞋子被她碰了五六次之后,花辞叹了口气凑到司徒徒耳边,“曲闻的巧克力……”
话还没说完,管聿就伸手拽住了花辞的手臂,磨牙切齿地念着她名字,“花小辞。”
曲闻和司徒徒不解地看着两人,然后渐渐地,了然了。
曲闻不自在地灌了一口水,司徒徒咧嘴假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如果可以,她倒是很想管聿和小闻能好好相处。
曲闻看着不可一世,但是心里也是脆弱不堪的,看到别人的父母双全,他会自卑,会敏感,会藏起来。
花辞抿了抿唇,没把那句话说完,只是提醒了一句,“你们是来认亲的,不是来开会的。”
在她眼里,管聿和曲闻,都挺好的,不该那么……孤独。
司徒徒默默给花辞比赞,还真敢说,也不怕刺激了这两个内心敏感的小破孩啊。
不过在场的人里,大概花辞是看得最开了。
大概是心思简单,才看得通透。
心思不简单看的不通透的司徒徒很沉重地叹了口气,给自己点了一杯鸡尾酒。
四人卡座不远处,司穆珩低调地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眼,最后意外地发现了熟悉的面孔。
他在安锋对面坐下时,安锋也愣了半晌,“司总?”
司穆珩只是点了点头,不轻易开口,怕惊动了旁人。
这卡座的灯光比较弱,只有头顶上一束光垂下,司穆珩俊脸掩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中,即便已经尽量低调,也无法让人忽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
安锋觉得有些诡异,他是听说司徒徒跑来见管聿,所以悄悄跟了过来,那么司穆珩,是来看着花辞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