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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为什么您会那样想?”
    陆楠无比惊愕的捂着胸口,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样。
    “虽然他的身体状况依旧不乐观,但毫无疑问还活着。只是不太方便出席公众场合,一直留在安全的地方休养。如果您有这个想法的话,一会儿会议结束后我可以亲自带着您去探望他。”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顺利继承王位的巴赛尔公爵还奄奄一息的活着,只是那样子离死亡仅仅就一步之遥。医生表示他随时都有可能蒙主召唤,多活一天就算上帝垂怜。但既然已经确保他的儿子成为了下一任继承人,陆楠也就不太在乎他的死活了。要不是还想着起码刷一刷他身边护卫近臣的好感,陆楠甚至都懒得每天去探望,虚情假意的问候一番。毕竟,看着一个人挣扎在死亡线上不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老国王点了点头,陆楠以为接下来他就要详细追问关于西法兰老国王死亡的种种细节,不禁全神贯注,飞快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事前准备好的种种要点,免得出错。现在她可是毫无掩饰的暴露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之下,稍有不正常立刻就会被察觉。虽然碍于身份不可能真的有谁敢对她公开质疑,但是弑亲这种名头一旦被扣实,未来几十年都会变成她洗不掉的黑点。
    可老国王似乎对那些毫无兴趣,他面无表情的问:“那么,现在既然我可怜的兄弟已经遭遇不幸,他的王位应该由谁来继承呢。”
    再一次被他不按理出牌的提问稍稍打乱了阵脚,陆楠掩去了脸上瞬间的不自然,实在是想不出此刻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才算正常,干脆也学他的样子一样彻底面瘫算了。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在我看来根本没有必要,按照帝国的法律,当然应该由他的长子,也就是巴赛尔公爵继承。或者说您对此抱有疑问吗。”
    一直被死死按住的莱茵公爵终于忍耐不住了,他甩开老国王的手,向前窜了一步,厉声用还未彻底变声的少年尖利的嗓音喊道:“别装模作样了,我的父亲分别就是被你蓄意谋杀掉,目的就是为了他的王位——”
    此言一出,哪怕在场的贵族们心里早就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是瞬间全场哗然。莱茵公爵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国王直接捂住嘴拉了回来。陆楠的额角在隐隐抽搐,她冰冷的看向莱茵公爵的方向。她不知道此刻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但是少年却有些恐惧的稍微后退了一步。陆楠猜想,大概就是那种杀气腾腾的可怕模样吧。
    确实,她心中短暂的升起过一个念头,早知道在那个雷雨之夜把莱茵公爵一起干掉就好了。可是陆楠也明白根本不可能,而且这么做就太过分了,连让贵族们装傻的机会都没有。她稍微缓和了一下脸上僵硬的肌肉,甚至还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滑稽的笑话。
    “啊,我们还没有在正式场合彼此介绍认识过呢,亲爱的堂弟。刚才您是在公开怀疑我谋杀了您的父亲,我血脉相连的叔叔吗。好吧,先不管有没有证据和证人来证明我确实犯下了此等可怕的罪行,我就想问一句,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环顾着大厅的四周,在那些心怀鬼胎貌似正常的脸庞上一一掠过,陆楠猛然看到了站在人群中阿弗里的身影,不禁心中微微一抖。她没有仔细去看此刻阿弗里的表情,也不想揣测他心里的想法,匆忙的收回了视线。
    “据我所知,尽管这几年叔叔和巴赛尔公爵确实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愉快,但他却一直都没有正式发表过声明要取消其合法继承人的身份。按照帝国的法律,身为长子,巴赛尔公爵自然是无可置疑的第一继承人。说句不太客气的话,站在我的立场,同为封臣下属,西法兰国王的位置不管是谁坐都对我毫无影响。那我为什么要谋害叔叔,来为巴赛尔公爵谋取他本来就该拥有的王位呢。”
    说到这里,陆楠对莱茵公爵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倒是您,亲爱的堂弟,身为第二继承人,要是可以以此来剥夺兄长的继承权,最后得到王位的人可不就是您自己了吗。听说您身后的史坦立德家族这几年一直忙着上蹿下跳,撺掇着叔叔把王位给小儿子。为什么他和巴赛尔公爵的关系日趋恶化,您敢摸着自己的良心以上帝之名发誓,其中真的没有您那位好母亲的缘故吗。”
    莱茵公爵瞬间一张脸涨得通红,看得出来他很想说不是,但也许是因为年纪还小,又或者是因为之前一直被保护得太好脸皮不厚,他吭哧了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否定的回答。这让陆楠想到巴赛尔公爵曾经说他这个弟弟算是个好孩子,这句话果然不假。光从这一点就能判定莱茵公爵品行不错,他竟然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撒谎。
    “那、那又如何!事实就是三天前你连夜将父亲召唤进宫,他再也没有出来。现在忽然说他不幸身亡,你又敢发誓这与自己无关吗。”
    莱茵公爵沉默了短暂的片刻后反唇相讥,可惜发誓这种事对陆楠来说简直小意思,随口就来。
    “我当然敢发誓,倘若叔叔的死与我有关,就让我的灵魂不得安息,死后坠入地狱遭受烈火煎熬。”
    陆楠毫不犹豫的就发了个当下最毒的誓,随即冷静的继续说道:“没错,我确实将叔叔召唤进宫,他在当晚就遭到了刺客的偷袭,不幸重伤身亡,我也被波及到差一点一起遇难。这件事并不是秘密,王宫里不少人都知道,只是在我的命令下没有大肆宣扬而已。然而叔叔什么时候到达王都,这种事情我不可能提前知道吧,只有你们自己人才清楚。再说了,您指控我谋杀了叔叔,我还怀疑是您以及您背后的家族为了嫁祸才策划了这场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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