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逛了三家铺子之后,祁云菲终于找到了家卖齐南彩色玉珠的地方。
只可惜,这家铺子里也没有太多。
齐南彩色玉珠每年的出产量并不大,而如今京城人喜欢素色,并不爱太过艳丽的东西。彩色玉珠这种东西甚小,不如同质地的玉镯大,也不如翡翠珠子好看,京城并没有很多。
好在,便宜,颗只需要两银子。
要知道,两年后,这玉珠已经十两银子颗了。
逛了很多店铺之后,祁云菲也没买到几颗,看着天色不早了,便打算回去了。路过卖糖葫芦的小贩时,买了串糖葫芦。接着,二人回了定国公府。
回去之后,祁思恪见她回来晚了,又是番训斥。
柔姨娘见女儿被训,急得不得了。等祁思恪离开了,这才随女儿进屋,轻声安慰:“四少爷还小,你莫要心生怨怼。”
因着有心事,祁云菲并未把祁思恪的话当回事儿。再说,若是按照前世年纪算,她已经二十出头了,哪里会跟个五岁的孩子计较。
“嗯,女儿知道了。”
柔姨娘听女儿如此说,仔细瞧着女儿脸上的神情,见她神情有些怪异,以为女儿是把对祁思恪的不满埋在了心底,便又劝慰了几句:“四少爷毕竟是夫人所出,而你的亲事正握在夫人的手。咱们这房只有四少爷个男丁,等你以后出嫁了,少不得还得仰仗他。他如今还小,让你做什么,你去做便是。”
往日柔姨娘若是这样说祁云菲多半不会再说什么,可是如今,她重生归来,便不这么想了。
前世,她的确听了姨娘的话,直对嫡母非常孝顺,也对老夫人非常顺从。可到最后呢?她跟姨娘谁都没能指望上,两个人双双被人害死。但凡这个府里有个人有良心,她们母女二人就不会死。
“姨娘,指望旁人不如指望自己。这世上没有人是可靠的,爹爹不可靠,弟弟不可靠,只有靠自己才行。”
柔姨娘听后瞪大了眼睛,连忙跑到门口看看外面有没有人偷听,见外面没人,这才放心回来,抓着女儿的手,低声说:“四姑娘,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你马上就要说亲了,只有你父亲心疼你了,夫人对你满意,他们才会给你说门好亲事。”
祁云菲道:“想当年,父亲不是很喜欢长姐吗?可你看,他还不是为了银子,把长姐嫁给了个商贾。相较于我而言,父亲明显更喜欢长姐。长姐都是如此,我又能落得了什么好?姨娘,咱们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柔姨娘听到女儿如此说,那双母女俩如出辙的美丽眼睛里升起来层薄雾,嘴唇颤抖着,说:“不会的,你父亲答应我了,会给你说门好亲事。”
听了这话,祁云菲重重叹了口气,说:“姨娘,父亲的话不能信。”
“慎言!”柔姨娘突然捂住了女儿的嘴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还好你说给我听,若是老爷和夫人听去了,还不知会怎么罚你。”
祁云菲闭着嘴巴,神情有些忧虑。
“我今日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儿。你是在正院遇到了什么事,还是出门听说了什么?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柔姨娘道。
祁云菲本想告知姨娘自己的计划,可现在,她不想说了。以姨娘胆小的性子、对父亲和嫡母的妥协,若是知道她在干什么,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说不定会阻拦她。
想了想之后,祁云菲道:“刚刚我在正院听到夫人跟老夫人借钱了,说是父亲欠了承恩侯世子六千两银子。老夫人拒绝了。两位姐姐便说父亲可能会把我卖了去换钱,我这才说了这样的话。”
柔姨娘听后紧紧捂住了胸口,眼里又凝起来水雾,说:“你爹爹怎么又欠钱了?不过,他跟承恩侯世子关系好,应该不会把你卖了。”
“姨娘,这些事情都说不准的。”
柔姨娘抬手制止女儿继续说下去,道:“姨娘知道你今日心情不好,但你别怕,不会的。今日我便问问你父亲,他是如何想的。”
说完,柔姨娘也不在女儿屋里待着了,出去不知道干嘛去了。
柔姨娘走后,祁云菲叹了叹气。
姨娘直以父亲为天,直尽心服侍嫡母,这么多年来,直如此。若是想改变她的态度,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没关系,她毕竟是姨娘的女儿,姨娘跟她最亲,总能说服姨娘。
即便最后说服不了,她也会把姨娘救出去。
既然老天让她重生了,她总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好机会。她定要改变姨娘的命运,也改变自己的命运。要不然,她重生这次还有什么用?
姨娘不改,她改。
姨娘不做,她做。
大不了,就是死。她前世委曲求全,嫁人后不过短短数年就死了,就不信今生还能更糟糕。
祁云菲不知,这路直都有人跟着她们,等她们进定国公府的后门,便有人去汇报消息了。
“王爷,两位姑娘去了几家首饰铺子,买了些齐南产的彩色玉珠。回去时,又买了串糖葫芦,接着便入了定国公府的后门。”
睿王听后脸上神情未变,说了句:“去查查她是什么身份。”
“是,王爷。”
第5章 玉珠
当晚,李氏果然没回来。
不仅李氏没回来,祁三爷也没回来。
第二日,二人依旧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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