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想,照理说, 睿王应该没见过那女子才对。
可听睿王刚刚说的那话,看他的神情,点都不像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反倒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睿王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仿佛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
让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像是拳打在棉花上。
只能说,这事儿成也祁云昕,败也祁云昕。
若不是祁云昕使计让祁云菲晕倒了,睿王府的人也不会在昨晚就发现了异常,更不会这么早就知道自己的王妃换了人。
而祁云昕要是不这么对祁云菲,这事儿也成不了。
还有,静王和祁云昕在此事上都利用了睿王。
利用睿王不近女色的性子。
若是睿王发现了正妃被换,也不会对假王妃有什么好脸色。
只可惜,他们算漏了点,祁云菲对睿王有恩。
“说实话!”平德帝不悦地冲着儿子说道。
静王,之所以取了个“静”字,并非是因为静王是个性子安静的人,而是代表了平德帝对儿子的美好期许。
至于儿子是什么品性,平德帝心自然非常清楚。
平德帝为帝多年,虽然政绩平平,但也不是那昏庸无能的皇帝。近年来之所以会把权力交给自己的弟弟,也是因为身体原因。
睿王句话,平德帝就猜到了大半。
虽然自己撒了谎,可见自己的父皇不问缘由就选择站在睿王那边,静王心里还是异常难过。
他的父皇永远都是这样,无条件的相信睿王,从来不相信他。
仿佛,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儿子,睿王才是般!
此刻,静王的心对睿王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昨夜烛光太暗,那女子被人下了药,又太过主动,儿臣没发现是谁。直到今日早醒来,才得知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解释,平德帝皱了皱眉。
“父皇,做错事的分明是那庶女,您跟小叔千万别被蒙骗了。”静王垂死挣扎了下。
平德帝冷哼了声。
真是自作聪明!
儿子这点着实让人不喜。肚子的小心思,却又没有能力来支撑。每每被人发现了,便喜欢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照看他的宫女和太监没少被他坑,就连青王也被他坑过几回。
从前的那些小事也就算了,可今日这事儿并非小事儿。
定国公府的嫡长女可是睿王的正妃,儿子竟然如此胆大,跟睿王妃搅和在了起,当真是个不孝不义之人。
纵然那庶女有错,难道儿子就没错了吗?
当即,平德帝指着自己的儿子就要大骂。
睿王抬头看了平德帝眼,见平德帝被气得不轻,似乎想要朝着静王发火,连忙开口阻止了。
“皇兄,臣弟有话要说。”
平德帝闭上了嘴,看向了睿王。
“岑澜,你不必为这个小畜生求情,他敢做出来此事,朕决不轻饶。”
睿王看了眼静王,复又看向了平德帝,说:“皇兄,此事恐怕不是您想的那般,待臣弟说完,您再发火也不迟。”
平德帝看了眼睿王的脸色,察觉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瞪了儿子眼之后看向了弟弟。
接着,睿王把昨日调查来的事情跟平德帝原原本本讲了遍。
既说了祁云昕半月前闹着不嫁他而被定国公关了起来,也说了后面祁云昕想要跟祁云菲交换亲事被拒,最后又完整地说了昨日她使唤下人跟祁云菲交换亲事的事情。
听着睿王的话,静王心底片冰凉。
睿王果然都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昨日分明没有回府,没去过后院,可他府上的事情却清二楚。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静王很是难受。
听到此事是祁云昕做的而不是儿子做的,平德帝脸色好看了许多。
不过,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
这定国公府的嫡长女怎会做出来如此事情?这里面,会不会与静王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祁云昕为何放着睿王正妃不做,非得要成为儿子府的名侍妾。
想到这里,平德帝的视线又看向了儿子。
睿王自是明白平德帝眼神饱含的意思,侧头看了静王眼,说:“此事应与静王无关。”
静王对睿王的恨意日积月累,不管睿王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睿王不安好心。
比如现在,即便睿王为他求情,他仍旧不感激,甚至把这件事情归为睿王想在父皇面前卖好。
这事儿本就不是他做的,还用睿王为他证明吗?
不过,虽然心如此想,他也没敢表现出来。毕竟,父皇根本不信任他。
“父皇,小叔说得对,此事真的与儿子无关,您要相信儿子啊。”
平德帝毕竟想不到祁云昕重生这件事。所以,他还是更倾向于此事与儿子有关。此刻,他仍然不信儿子,冷哼声:“跟你无关?那她怎么不去找别人,而是去找你。”
静王嘴角动了几下,准备找个借口。
看着儿子的样子,平德帝斥责:“你若刚刚不说那样番话,朕还能相信与你无关。可你上来就欺瞒朕,把事情推到定国公府的庶女身上,跟那嫡女合起伙来骗朕。你让朕如何信你?”
静王时语塞,深深地为自己的“先发制人”“自作聪明”感到后悔,也为信了祁云昕的话感到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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