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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方华到了汴京,生计有了保障,又开始四处勾搭,那陈家二夫人压制着他不让他买妾,若是买妾就把他贪了老太太私房钱的事情说给陈方晟,没想到那陈方华日子久了许是憋不住了,竟然跟宋宝宁身边一个叫靛儿的管事媳妇勾搭上了。”
    小满目瞪口呆,这可真是个大新闻!
    再说这个靛儿,不就是上回在宋家嘲笑她们乡下人的那个管事媳妇吗?栀娘还和她吵了一架,没想到却跟陈家二房勾搭上了,小满忙问:“她不是嫌贫爱富吗?宋宝宁手下的管事怎么也比陈方华有钱啊?”
    栀娘撇撇嘴:“那我就不知道了,白露姐说的遮遮掩掩,说是我们未婚的姑娘不能知道这些,最后还是想着要我们防着些才透露了一点。对了,白露姐还说,那个陈方华是个无赖,千万别让他进鹿鸣苑或者火锅脚店的门。”
    栀娘又小声嘀咕:“怎么会有坏人上门来,都有人盯着呢。”
    小满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却在想别的事情。前世里小满任职的餐厅里有位女传菜生,业余爱好塔罗占星之类,小满对此毫无兴趣,但工作之后休息的空隙,总有一帮小女孩子围着她叽叽喳喳等着她分析前世今生、爱恨情仇、星座运势。小满也听了一耳朵半耳朵,那个女孩子说,她看过的星盘里,大凡本人是很斤斤计较吝啬付出的人,那么这个人的子女宫里多半会显示他的子女需要他付出很多,也就是俗称的“讨债鬼”。小满笑,这有啥神秘的?不就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多端必有报应的西样版吗那个女孩子就认真的说,她看过的盘,基本都应验了这种情况。
    现在想来,也许宋太师作恶太多,搜刮民脂民膏,老天爷看不下去了,就派了个她女儿来帮他花钱,奈何她女儿战斗力太强,只好又派了凤凰男,让她不得不为凤凰男和凤凰男一家付出。
    小满心想,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够冤,受宋太师剥削的又不是凤凰男一家,凤凰男一家凭什么受这恩惠啊?所以中国古代才发明了报应、轮回这个概念,告诫人不要作恶?
    不想了不想了,这些家常里短的故事也就娱乐一下,丰富一下又无电视又无网络的汴京市民如小满同学的精神生活。若是要获得长期精神滋养,还是要多读书,远离八卦的好。小满起身去做菜去也。
    今儿个做个小点心,叫做脆脆鸡蛋卷。脆脆鸡蛋卷只需要面粉、鸡蛋、油、砂糖、牛奶、黑芝麻。
    取出牛奶、鸡蛋、砂糖、搅拌至顺滑的液体混合物,再在里面撒上一粒粒黑芝麻。将混合物小心倒入烧的热热的平底锅里,待其凝固的半干时候,小心卷起来,再继续烘烤至定型。
    如此便考成了一个鸡蛋卷,若想吃脆脆的口感,只需要在火上烤的更久一些便是。
    栀娘开心的吃了又吃,不过还是犹犹豫豫问:“小满,你何日里再做泡椒凤爪啊?”,小满笑着嗔怪她:“贼丫头,就惦记着吃,还不把这个端过去给客人。”这是鹿鸣苑而今的特色:每天会赠送一道店主私房菜,至于是什么菜肴不一定,全看小满今日里想到了什么好的点子,因而鹿鸣苑这么久在京城中能不断吸引食客前来。
    第62章 三少爷的剑
    小满的心思全部放在生意上,天天琢磨着新菜品,如此居然转眼过了大半年,这半年里,鹿鸣苑和麻辣火锅脚店的生意愈发的好起来,小满得了银子就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小庄子附近寻觅良田买下,每天自我激励:若是再多攒一些,定然要在汴京城里买一所大院子,带花园的!这样来回在京郊和城中跑实在是太累了,若没有大量奴仆,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住在乡下实在是太不方便了!栀娘倒无所谓,她所居住的听桂落折腾了好几次摆设,还帮小满捣鼓的紫藤居少女味十足,时不时就想出个新的名头将屋里收拾的干净整洁,还有那说不出来的意趣,小满心中赞叹,不愧是王孙之女。
    汴京城中东里坊内,这里靠近皇宫,聚集着大宋的皇亲国戚,祁家根基深厚,占了这里一条街。
    此刻祁府虽外面,府里却是喜气洋洋,连回廊里走动的丫鬟婆子都乐陶陶。屋檐下管妈妈正指挥一对对丫鬟们清扫回廊、铺设地毯、擦洗花瓶,忙得脚不沾地,她新收的干女儿不解,问道:“妈妈,这可是有什么喜事?”,管妈妈悄声说:“三少爷回来了,府里要摆宴席呢,只是不让声张。”
    沿着抄手游廊,过了一道檀木雕刻着牡丹锦绣的垂花门,便是祁夫人所居住的品言堂,此时平言堂里祁夫人和祁非凡正在商议事情,祁非凡今日里一身霜灰色细布长衫,圆领,大袖,下施鸭卵青色横襕为裳,腰间襞积褶成居家的样子,清幽雅逸,越发衬得他风度翩翩,俊逸非凡,他满脸不解:“娘,三弟如今立下了大功,官家的赏赐应当不日将下来,娘不张罗着晚上的家宴,却将我叫来是何意?”
    祁夫人今日里穿着一身松柏绿的长衫,配着赤金色褙子,最引以为傲的黑发上簪一只赤金仙山瀛洲簪,还在鬓角依照着汴京城里的习俗插一小束剪成蝴蝶纷飞的楸树叶子,一张口眼泪便落下来:“我的儿,你不知道,三郎为了探得契丹宫帐军共有几个行营,最后居然只身入了契丹军营。你大哥来信说,一斤跟着三郎,只见三郎当时那个样子,一脸的生无所眷,竟然是置生死于事外。”,她说着拍拍胸脯,心有余悸。虽然自第一天成为祁家妇的那天起就伴随着提心吊胆,可是自己自幼宠爱的小儿子遇到这样凶险,心里还是后怕,想起自打收到大儿子的信以后心中就忐忑不宁,又恨恨的说:“还不是为了那个当泸卖菜的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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