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瞬间。
在见到池烟时,有瞬间弱了下去。
萧音仪表情哀切,眼眶泛红,一张脸也是发白毫无血色。
“萧小姐。”池烟率先开口。
“我能请你帮帮我吗?”说这话时萧音仪声音细微,气若游丝。
萧音仪抖着唇,一字一顿,“阿燃要送我出国,又跟一年前一样。”
“他说让我等你们结婚后再接我回来。”
“但我父母老了,我不能走,我应该陪着他们。”
池烟耐着性子听她说完,“这件事你应该去林燃比较合适。”
“可他怎么会听我的。”
池烟反看着她,“那你怎么笃定他会听我的?在你眼里,他爱的不是你吗?”
萧音仪一噎,目光掠过池烟明艳不可方物的脸。
没有嫉妒,没有恼怒。
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喜欢林燃。
所以才会如一个旁观者,平静到甚至冷漠。
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她是赌错了人。
林燃冲到楼下时,池烟与萧音仪正面对面,气氛胶着。
他三两步迈过去,挡在两人之间,自然的拉过池烟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池烟想抽开手,但却被握的更紧。
大概连林燃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手心像是水洗过一样,全是汗。
她抬眼,只能看到林燃的侧脸。
挺拔的鼻梁,干净的线条,紧绷的下颚线末入脖颈。
池烟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萧音仪一见林燃紧张的这样子便笑了,现在倒也觉得他可怜。
她看着林燃,唇弯了弯眼流泪跟着掉下来,“我爱了你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我从来没变过。”
但林燃从来不屑一顾。
所以她才会做了这许多事,只要当林燃名声尽失他才可能是自己的。
林燃皱眉,“我明确回应过你,对你我也做的仁至义尽了。”
“你嫌我出身低,父亲不过是给你们家开车的佣人而已,你怕说出去被人笑话吧。”
“你想多了。”他从来不见得有多在乎外人的看法。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萧音仪痴痴的笑,“不过我现在释怀了,因为你跟我一样。
保安走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防着萧音仪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带走。”林燃直接吩咐。
萧音仪被拖走时,用一种悲悯的目光看着他,“一样的可怜。”
林燃只当萧音仪又在发什么神经。
等萧音仪被带走,林燃转身,看着池烟,“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林燃的眼睛很好看,池烟从见到他第一面便发现了。
瞳孔漆黑,如果细看,里面映着她的脸。
看着那双眼睛,池烟有片刻的出神。
旋即池烟低下头,将两个人相握的手抬起来,抽出了自己的手,展开了林燃的宽大的手。
手掌上,细密的全是汗水。
池烟饶有兴趣打量着,“林先生,吓到的人应该是你。”
林燃:“……”
萧音仪疯了这几年,她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意外,所以在刚听到萧音仪出现时,他承认那有那么瞬间心脏加速。
池烟放开手,先一步进了公司大楼。
林燃跟在身后,皱眉拿着纸巾擦拭了下,“这天,太热了。”
在林燃看不见的地方,池烟无声的笑了笑,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溢出浅浅的梨涡。
……
下午,司机吴叔叔又消失了。
对上池烟疑问的目光,林燃正儿八经的解释,“产假还没结束呢。”
池烟难得戳穿他,径直上了车。
车却没开往林家。
反而停在了餐厅前,在江城里名气颇大,用餐是要提前的。
池烟问:“怎么开到这里?”
林燃先一步下了车,替池烟开了车门,回答:“哪有不约会的未婚夫妻,我们今天在外面吃。”
“那林阿姨……”
“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林燃抬手,“请。”
池烟只好下了车。
进了餐厅,服务生带着他们去了中间的位置,桌上的玻璃瓶内插着一株玫瑰。
池烟放下包,点单。
服务员陆续上齐了餐。
池烟只当这顿饭跟以往没什么区别,拿起刀叉,开始用餐。
“你戒指不是丢了吗?”林燃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戒指盒,打开,递到池烟眼前,“喜欢吗?”
戒指很漂亮,看的出来,表面看着简练,却又藏着许多小细节,中间托举的粉钻发出独有的柔和光泽。
依他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合声势浩大的求婚。
即使如此,林燃还是紧张的要命。
无论表面上装的再随意漫不经心,但那双眼睛还是暴露的彻底,一瞬不瞬的看着池烟的反应。
生怕漏掉半点一闪而过的情绪。
握着刀叉的手微僵,心里情绪翻动,说不出具体哪一种情绪,池烟善于伪饰,面上近乎面无表情。
林燃无可奈何一笑,“一点反应也没有吗,我在很认真的向你求婚。”
池烟心骤然收紧,又骤然的松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