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姐夫瞪了刘洪一眼,让他别出声后,转而跟谢令君讨论后善后的问题来,刘洪听不太懂他们的对话,但面上还是努力撑着,心里则是在苦苦思索。
这亏可不能白吃,总得想个法子讨回来。
“不如,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也找个人去他们厂里下单?”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后,刘洪又出了声。
谢令君和他姐夫同时看向他,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刘洪自觉这个法子没有错,可看他们的表情,又觉得他可能真的说错了。
“不要自己蠢,就以为别人跟你一样蠢!”刘洪姐夫对自己这个妻弟简直无语极了,可他身边又实在是没有可以信得过的人,只能找他。
如果真是程恩妮做的,她刚刚才用这一招对付了他们,难道不会防备着他们把这招使回去吗?就算你用更高明的欺骗手段,人家有了防备,你就很难骗到。
而且,他们还得防着人家来一招请君入瓮,设局坑更不能亲自送上门去。
刘洪缩了缩脖子,被姐夫训了后,彻底老实了。
“想办法把厂里的存货清掉,先回一笔款再说。”谢令君说完,半天没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心腹为难的神色,“怎么回事?”
刘洪姐夫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头垂得特别低的刘洪,“这批衣服,除了一部分码数极小,能做童装廉价处理,其余都是国外的的大型码,根本就出不出去。”
那衣服码子大得吓人,都可以塞进两个正常体重的人了,就算是往北边销,也不好销出去。
“再有一个,万一咱们把货出了,对方来要货的话……”这就是个潜藏的大雷,一不小心踩中,就是雷霆一击,把现在风雨飘摇了服装厂打向死地。
谢令君揉了揉眉心,思虑良久后,“把衣服撕成布料扎拖把呢?”
“不行,都是风衣布料,不吸水。”刘洪姐夫在带刘洪来之前,其实就已经考虑过方方面面的弥补办法了,但是好像每条路,都给对方堵上了。
这会就连谢令君都有些头疼了,他想了好一会儿,“实在不行,把这批衣服捐赠出去。”
眼不见心不烦,至于陷入停滞的服装厂,他会再投一笔资金进去,“这次你去管。”
“可,可我还在谢氏工作。”刘洪姐夫有点惶恐,一厂之长说出去好听,但这个厂能存活多久还不知道。
谢氏别的不说,工资福利都是顶好了,他也不是基层,工作了这么多年,又有谢令君暗中提拔,早混到了中层小管理的位置上。
这一走,再到这服装厂上班,他就完全暴露,以后想再回到谢氏的可能就丁点也无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谢令君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端茶送客。
……
开发区外的服装厂换了老板的事,程恩妮很快就知道了,也知道他们把那批废货损赠了出去,看在他们算是做了好事的份上,程恩妮就没有让人再后续追究那批货的去处了。
那批衣服做得大,布料又特殊,确实做什么都不合适,返工倒是可以返,但得不偿失,损赠出去的话,贫苦勤劳的人自然会有办法利用上每一寸布料。
虽然隔壁换了厂长,也注入了新的资金,但元气大伤是不可避免的,再加上程恩妮的服装厂开始注重宣传自身,客户认错厂牌的情况明显减少。
与此同时,程恩妮开始在报纸上投放广告,知名度进一步得到提升。
当然,就算没有隔壁这一出,广告也是要打的,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程恩妮从谢令君那边挖了一批人过来,谢令君私下里,其实也一直在挖程恩妮的人,他们目标明确,就想挖程恩妮厂里的设计师。
结果查到查去,最后查到了程恩妮的头上。
越是查得深,谢令君越是觉得不解,他看程恩妮可没有半点光环,完全是极其理智的目光去看的。
程恩妮做的很多事,都太超出常理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一点谢令君从不否认,但结合程恩妮的家庭情况,以及程恩妮父母离婚前,她自身表现的性格来看,程恩妮十八岁以前,就是个普通又有懦弱的女孩子而已。
顶多就是长相比寻常女孩子漂亮一些。
好像就是在程恩妮父母离婚的那一段时间,程恩妮性格突然大变,成绩突然掉得厉害,虽然后面匀速提高,但不能忽视原本稳定的成绩,突然垫底的怪异。
还有突然做生意这事,一个高中生,突然做生意?匪夷所思吧,程恩妮不光做了,还做起来了。
据说胡水英一家在档口的生意,也是她扶持起来的。
至于食品厂那里,当时谢令君没有想到之会还会跟程恩妮有这么多的交集,所以没有深想,现在想来,程恩妮的处事太过淡定,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年纪和阅历。
细思极恐,还有谢敏君被救的事,谢令君都怀疑这是不是有预谋的。
怀疑了程恩妮,谢令君立马想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想,程恩妮家里居然被盗了。
“丢了什么?”程恩妮回家才知道这事,谢茂衍在家里处理,大黄受了伤,被小偷敲打了一棒子,小黑因为去隔壁奶奶家玩,逃过了一劫。
谢茂衍皱着眉头,“你的牙刷和枕头不见了。”
“……”程恩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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