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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桃溪不敢相信的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意袭来,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涌上一股狂喜,她顾不得别的,把信往边上一扔,一把掀开了被子,光脚冲到了门边。
    门框边的墙上,挂着一本被撕得只剩下薄薄一小沓的日历,上面,清清楚楚的显示着:1981年11月11日。
    冰冷的水泥地、剧痛的大腿,还有眼前这明明白白的日历,都是那么的真实。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做梦,杨桃溪又窜回到自己的床铺前,翻出了自己的钥匙,然后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标有“11”的柜门。
    柜子里,整齐的叠放着几套衣服,最下面是备用的床单被套,全都洗得泛了白,不过很干净,细细一闻,还带着皂粉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
    一侧,还叠着几本她喜欢的书籍,上面放着几样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这些东西,很不起眼,可在她过去的那些枯燥孤寂的日子里,都成了她心底的救赎,陪着她走过了无数个漫长而孤寂的夜。
    杨桃溪蹲在柜子前,一样一样的翻看着,越看,笑容越大,眼中的泪断线般的掉了出来。
    她不是做梦!
    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更早的找到夏了?
    “铃铃铃~~”
    外面,响起了晚自习开始的铃声,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远去。
    夜,慢慢的静了下来。
    三十年被圈养的枯燥日子,很磨练人的意志,杨桃溪听着那铃声,激动的情绪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剩下的满满都是欢喜。
    她知道,夏那样的身份,任务时说的一定不是真名,不过没关系,他比她大不了几岁,她现在才16岁,她还有很多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好。
    等她变成他希望的那样子,赚上钱,她就可以找到他,请他吃饭。
    那顿饭,是她的遗憾。
    现在,一切都来得及!
    第2章 不一样
    杨桃溪心情愉快的把拿出来的东西一一叠放了回去,只取出那套床单被套和换洗的衣服。
    她跑完八百米时直接晕倒在了地上,一身的泥水,被人送回来也没脱去衣服,这会儿被子都弄脏了,不换下来,今晚她怕是要失眠了。
    有些生疏的整理好了内务,杨桃溪穿上鞋子,装了换洗的衣服,带上要洗的脏床单被单,捧着脸盆,提着空热水瓶去水房。
    至于那封信,被她随意的压在了被子下。
    水房就在宿舍楼前面,走下台阶就是洗衣台。
    水房也有了变化。
    外面挨着台阶的洗衣台多了两排,澡房也变了位置,变成了通道的左侧尽头,右边则是通往女厕。
    沿着天花板,粗粗的水管盘桓交错,隔壁食堂大锅炉一烧,热水就通过这些水管源源不断的供应过来。
    这会儿是晚自习时间,这边空无一人。
    杨桃溪将东西放到了洗衣台上,并没有马上进洗澡房,而是先转了转附近。
    这一转,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她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她就读的学校隶属军区,学生大多是军人子弟,所以,学校也沿用了半军事化管理方式。
    周一到周五,学校大门都是紧闭的,除了一位退伍老兵当门卫,还有学生会护校队的学生轮流站岗值守。
    进了校门,是个两米高的平台,墙上写着校名,而左右各有一条台阶转折而上,又在平台正中汇聚,合成一条百级台阶。
    依着这百级的石阶,男女生宿舍依山而建,尽头才是教学区,往左是初中部,往右是高中部,半山处还有个极大的操场,能容下几千初高中学生。
    而现在,百级石阶依旧在,两边却是整洁的板报墙,中间位置对着开了门,上方都悬着牌子,左边是初中宿舍区,右边是高中宿舍区。
    而她所住的宿舍前面,原本的小操场没了,笔直的水泥路边种满了丹桂,水房和大食堂也紧紧的相邻,后面是公侧。
    除此,所有的建筑都显得陈旧,虽然也是白墙青瓦,但给人的感觉却处处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感。
    杨桃溪站在平台前的空地上,抬头,顿时瞪大了眼睛。
    井白市一中!
    为什么不是景白市?!
    大大的五个字,红艳艳的炫目,下方,种着一溜碧绿绿的四季青,清清楚楚的“井白市一中”几字。
    杨桃溪受惊的往后退去,脚后跟无意间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紧接着,她后领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挪到了一边。
    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入目,是一双如墨浸染过的桃花眸。
    “夏!”杨桃溪脱口而出,狂喜从心底窜起。
    “杨桃溪,你不在宿舍歇着,跑这儿做什么?”旁边,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响起。
    杨桃溪猛的回神,看向了旁边的人。
    说话的是学校的军事课教员汪晟。
    汪晟今年应该是28岁,三年前刚转业过来就带了她们这一届学生的军事课,因为人长得俊,脾气又好,有关他的话题一向是女学生们喜欢的,就在前不久,还传出话说,他的新婚妻子还是他以前军训时的学生。
    “汪教员好。”杨桃溪反应速度的冲着汪晟敬礼,才回道,“我腿痛,出来散散步。”
    汪教员这几年也算对她颇为照顾,她请假,他从没有为难过,而且,曾经她和许在北逮到办公室之后,还是这位教员帮她说了话,学校才没有给她戴上早恋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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