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话,旁边早忍耐不住的三姨娘扑了过来,满脸泣容,“夫人,常好不会有事吧?夫人,您一定要救救常好啊!”
褚秋莲见她出头,心里倒冒出个主意。
“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会救。”神情一变,拍了拍她,“只是怕我一人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这样,你随我一道去公主府,不管怎么样,先把孩子们救出来再说。”
花慕青眼底一讥,好毒的心思。
只是三姨娘此时担心女儿,又素来眼界短浅,哪里知道褚秋莲的意图,连连点头,擦着眼泪便随她出了主屋。
走了几步,忽又想起什么,回头毫不客气地瞪向花慕青,“二小姐还不快跟上!怎么,有好的时候尽往前凑,出事的时候,就只晓得缩着脑袋只管自己?”
就差没直接骂自己不顾家族血亲,狼心狗肺,自私自利了。
可现在花慕青壳子里装的,却实实在在是另一个嗜血残忍的恶鬼啊。
管你们死活啊!
不过热闹倒是可以看一场。
垂着眼,也不说话,慢步跟上。
门外伺候的福子连忙跑过来,扶住她,轻轻地说道,“春荷姐姐刚刚来说,青竹自您走后就匆匆出门了,看方向,是去了上都护府的后巷。”
花慕青一笑,没说什么,扶着福子的手,慢慢地看前头急忙奔走的大夫人和三姨娘。
第六十章 嫁祸
大长公主府里。
花月芸和花常好瑟瑟发抖地跪在锦园宽敞的青石板地面上,膝盖生疼,却又不敢动弹。
周围罩满了仿唐的古色灯笼,将原本美色重重的锦园,照得仿若幻境。
杜昭南坐在宽敞的沉香木椅子里,旁边的矮墩上坐着郡主杜怜溪。
正歪靠在她腿边,一脸骄矜地玩着她裙子缀着的珍珠。
花月芸吓得浑身发寒,只带着哭腔说道,“大长公主殿下,分明,分明就是花慕青将马车送给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拦住车架的是郡主殿下,求殿下看在我无知的份上,绕过我吧。”
花常好早被吓破了胆,听到花月芸的话,连连点头,惊惶地朝上头看去。
一眼看到杜昭南冷冷睨下来的目光,登时汗如泥浆,差点当场晕过去。
花月芸恨她丝毫不起作用,反如此胆小没见识。
咬牙,只好又道,“我七妹也是知道的,大长公主,我们绝对没有刻意顶撞郡主的意思,还请公主明察!”
这时候,杜怜溪却笑了起来,手里正把玩着一颗从裙子上拽下来的珍珠,“怎么?你们擅自用我母亲的车架招摇撞市,被我拦下,还让我是好好看清楚身份,这话不是顶撞?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身份,容你这种下贱的东西来随便指摘?”
花月芸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同龄人中被这么羞辱,登时全身的血都往头顶钻,差点没当场跳出来,指着杜怜溪大骂。
可她终究还是强自忍住。
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颤了半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月芸有眼无珠,不知郡主殿下尊驾。”
杜怜溪笑,却不打算放过她,慢吞吞地捏着手里那颗珍珠,“哦?你有眼无珠?那看来你的眼珠子也是长得不好,不如本郡主让人给你重新换一副吧?”
花月芸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等发现杜怜溪手上的珍珠,脸上的血色登时褪得一干二净。
紧紧存留的一点理智终于被彻底击垮。
一下子尖叫出声,“你想做什么!告诉你,伤了我,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杜怜溪不屑一笑,“不放过我?呵,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花峰怎么不放过我。”
说着,竟然真的准备让奴才去抓花月芸。
花常好早吓得瘫成了一团,动不敢动,更别说帮花月芸了。
花月芸再次厉声叫嚷起来,“郡主殿下,我父亲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连那叛国的护国将军府都是我父亲带人抄没的!你要是敢动我,我父亲”
“我呸!”
杜怜溪脸上骤现怒气,拿着手上的珍珠往花月芸脸上狠狠一砸,“你说什么?叛国?你是在说我母亲还是说我是叛国贼?怎么,花峰也想来抄长公主府不成?你让他来啊!”
花月芸这才意识到,情急之下,竟说错了话。
而座上,原本神色淡淡的杜昭南,竟也沉下脸,眼看就有要发怒的征兆。
连忙叫道,“郡主不要编排是非,月芸苦苦哀求,本是无心,您何必咄咄逼人不依不饶”
“咄咄逼人不依不饶?”
杜怜溪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花月芸跟前,怒骂,“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的咄咄逼人不依不饶!给我把她拎起来!”
旁边立时过来两个奴才,将花月芸一下子拽直,依旧跪在地上,脸却被迫抬到杜怜溪跟前。
花月芸惊恐地瞪大眼。
杜怜溪一笑,抬手啪!啪!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
花常好听到,心肝直颤,眼泪无声落下,浑身抖如筛糠。
杜怜溪一口气甩了好几个巴掌,才揉了揉酸麻的手臂,朝旁边一个看着十分有力气的嬷嬷招了招手,“你过来,把她这张嘴,给我打烂!”
仆妇应声,上前扬手,刚要打下。
“公主饶命啊!”
锦园外头,忽然传来一声尖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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