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春荷收了嘱咐,送一众宾客去了前厅,花慕青身边没了伺候的,才让她直接受了褚秋莲的抓挠伤害。
后头另一个花峰贴身的小厮连忙答应。
花慕青垂眸感激地福了福身,“多谢父亲,女儿告退。”
说完,便款款离去。
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厢房里的另一人,仿佛根本就没有宋晚香这么个人似的。
花峰自然是满意她这样隐晦的表态的。
看着花慕青离去后,才转身,走到宋晚香跟前,见她脸上神情也是不好。
迟疑了一瞬,还是说道,“今日这事,我会处理妥当。你放心回去吧。”
“你要怎么处理?”
宋晚香抬头看向花峰,可目光一触上他那眼睛,便想起刚刚狂浪之间,这人眼里如猛兽的放肆。
心里一突,又匆忙避开。
花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低声道,“别怕,无事的。回去吧。”
宋晚香心头温热,乖乖地点了点头,又看了花峰一眼,便从侧门,匆匆离去。
没看到,身后的花峰,渐渐冷下来的目光,以及脸上的绝情。
簇湘园。
花慕青回到屋子里,福子瞧见她这副模样,登时大惊。
连忙过来扶住她,连声问,“小姐这是怎么了?春荷姐姐呢?可有什么要紧?奴婢这就打水来让小姐洗一洗。”
说完,便赶紧跑了出去。
花慕青坐在梳妆镜前,无奈地揉了揉还在发麻的头皮,又凑到镜子前,侧脸看了看脸上的划痕。
忽然眼睛一瞪,猛地看到镜子里头,自己的身后,出现了另一张妖孽丛生的脸!
那脸上飞眉斜眸,嫣红菱唇微微一勾,露出一个森森寒冷的笑。
便一伸手,拎着花慕青的胳膊,将她拽了过去。
“小姐,水来了,快洗洗嗯?”
福子端着热水跑回来,却不见房里有人,梳妆镜前的凳子倒在地上。
她左右看了看,就见春荷走了回来。
“春荷姐姐,小姐她”
“不要紧,小姐有事要处理,一会就回来了。”
听春荷这么说,福子也不好再多问,点了点头,把凳子扶起来,又叹气,“小姐脸上的伤,怪吓人的,不及时处理,不知道要不要紧啊!”
春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都督那里有全天下最好的伤药,就算见骨血痕都能恢复如初,更何况只是脸上几道血痕?
不过方才主公的脸色,很不好看啊!
小姐被他亲自抓走,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花慕青还是头一回在大白天被慕容尘从闺房里抓了出来。
而且这厮还极其嚣张地在花府的屋顶纵横飞驰,就怕人看不见似的!
花慕青几乎气死,只能将脸埋在他的怀里,索性来个鹌鹑的掩耳盗铃的姿势。
装作被慕容尘抓住的不是她,是别人!
慕容尘低眸,看了眼怀里自欺欺人的小丫头,按着她腰部的手,倏然一紧。
痛得花慕青差点叫了出来,恨得张嘴就想咬他一口!
可又不敢真的咬到这位贵为千岁的千金肉身,只能愤愤地咬住他紫衫的前襟,使劲磨牙!
慕容尘低头瞧见,略略勾唇,长臂一抬,将身上的披风展开,裹住了怀里发怒的小野花儿。
一路耳边都是风声呼啸,也不知过了多久。
两人终于落在了一处地面上。
花慕青也被慕容尘松开,从他宽大的披风和温暖的怀抱里探出半张小脸,好奇地往两边瞧了瞧。
那样子像足了初到陌生地方,小心翼翼又充满懵懂的小奶猫。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怒斥
可花慕青却拿出御赐的东西作为赔礼,这处理事务的妥当有礼,让人挑不出刺的完美做派,根本比褚秋莲不知道强多少倍!
众夫人又是露出赞赏欣赏神态,纷纷答应,不久便一个个离去。
至于这些人回去又要怎么议论花府今日之事,这就不是花慕青能控制得了的了。
只要嗯,她是最后在人中的那个出彩的,就好了。
花慕青眼底掠过一丝寒笑。
便听花峰在后头说道,“二丫头,今日多亏有你。”
花慕青还没转身。
褚秋莲已经扑了过来,作势要抓她的头发,“多亏有你?是的,多亏这个贱婢,你竟然敢害我儿子?还害我?我杀了你!”
她想了半晌,才明白青竹刚刚话里的意思,登时就疯了。
春荷上前挡住她。
花峰皱眉,在旁怒斥,“你还嫌闹得不够?要不是你,哪里会有今日这些闹剧?”
“我闹?”褚秋莲怒极反笑,伸手指旁边还喘气的老夫人,“要不是她搞什么贺寿,引来这么些人,会被人瞧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怎么?想踹开我哥哥和我,找个更大的靠山?做梦吧!你等着,我这就把你跟宋晚香这个贱人的事告诉我哥!”
“啪!”
花峰恶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放肆!怎么跟母亲说话的!”
老夫人也是怒目而视,瞪着褚秋莲,“你,你这个贱妇!我不过只是举办一个小小寿宴而已,你做出这等丑事,叫人看笑话,反倒怪起我来了?混账,混账!”
褚秋莲却又索性脸皮撕破到底,冷笑,“小小寿宴?我做下丑事?花峰,到底是谁做下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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