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五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这才知晓,竟是误会了花慕青。
他张了张嘴。
花慕青却没再理他,只是转身去帮鬼二扶着慕容尘,由着鬼三背起。
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皇宫之内,大呼小叫。不顾念主子身份,不细思主子周全。蠢东西,自去领罚!”
鬼五傻了眼你凭啥处罚我啊?
就听鬼二说道,“司礼监仗行二十。”
鬼六在旁边点头,“不屈。小姐就该多打你十巴掌!”说完,也纵身到前,帮着鬼三,运起内力,一起背着慕容尘,纵身朝宫外飞去。
鬼二扶住花慕青。
春荷从后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见就跺脚,“哎呀,怎么就先走了?药材还内拿呢!”
鬼五一听,跑过去,一把扛了春荷,不顾她的惊叫,紧跟而上。
一众鬼卫也夜枭展翅,跟随而上。
秀喜站在宫门口,看了看左右,关上大门,回头,对苏锦福子小卓子道,“今日不得让任何人进入悠然宫!”
几人郑重点头。
苏锦又看杜怜溪,她已经从偏门缓缓离去。
也不知道走到哪条无人的宫道上,两人从她身后走来。
一左一右,紧紧地靠着她。
正是庞曼与瑶姬。
瑶姬眼睛都红了,低声骂了句,“断绝子孙的畜生!”
庞曼没说话。
杜怜溪站住脚,双手,慢慢地抚上小腹。
良久,终于靠在庞曼的肩头,越来越大声地哭了起来。
瑶姬从后头抱住她,一起哭骂,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乾清宫。
原本热闹酒酣的大殿里,此时鸦雀无声。
唯有一声声鞭子抽打在肉11体身上的重击声。
血腥味,很快熏到了每个人的呼吸里。
人人面如土色,惊惧又害怕地看着大殿上,被无情鞭笞的罗天佑,以及一个二等的宫女。
“说,到底是谁主使你的!”福全站在那二等宫女跟前,尖细的嗓音,如催命恶神一般地问道。
宫女被打得昏了过去。
又被一碗酒水浇醒,惨叫大哭着,只求杜少凌饶命。
杜少凌却只是慢慢地饮着酒,不说话。
福全看了眼他的神色,一挥手,一个龙卫上前,咔嚓一下,扭断了那满身血污的宫女的脖子。
第两百二十九章 解毒
“啊!”好几个贵家小姐受不住眼前这可怕的场景,吓得晕了过去。
众位夫人也都是瑟瑟发抖。
罗书全跪在一旁,再次高声哀求杜少凌放过自己的孙子。
一直慢慢饮酒的杜少凌,这才放下酒盏。
明明眼前是如此残忍酷刑,他却依旧温润含笑,只对在场众人似乎略显歉疚地说道,“本不该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当着众位的面,行如此酷事。只是如今都有人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朕便在想,莫不是,朕从前太好说话了,让诸位在场的爱卿们,都以为,朕是可以随意挑衅侮辱的么?”
这最后一句话里,已经含了沉沉的威压。
众大臣几乎吓死,纷纷起身,跪在案几边,高呼不敢,万岁。
花想容坐在杜少凌身边,看了眼那再说不出话的宫女,微微松了口气。
杜少凌的视线,在底下扫了一圈,视线最后在褚厚录,以及林武杰还有另外几人身上停了停。
最后,又慢慢地笑起来,“众位爱卿不必如此,今日也是朕过激了。来人,罗天佑押入天牢,择日问斩。罗书全贬为庶民。其他人,该抓的抓,该审的审。一个,都不要放过。”
“啊!不要啊!我不要死!陛下,分明就是那个女人勾引我的啊!哦,对了,是,是庞曼,庞曼她”
“啪!”福全一巴掌,将他扇晕了过去。
龙卫统领上前,沉声应下,将宫女的尸体和完全丧失反抗能力的罗天佑拖了下去。
庞太师不可置信地抬头,一脸受辱悲愤地痛呼道,“陛下,老臣不知罗公子缘何要攀扯犬女。犬女多年前受伤,损了容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罗公子既想攀扯,何不找个至少相貌周全的?何苦来诬赖老臣的女儿?我那苦命的丫头啊,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好容易被我劝着出来透透气,却要遭了这样的侮辱,唉。”
不愧是太师,这痛心疾首的话语说出来,连带嫌疑都摆脱个干干净净。
杜少凌还没发话呢,太师后头的庞曼也开口说道,“陛下,草民的妹妹在开席前,就已经与草民说了不欢喜这样的场合,人人都拿她当怪人一般看待,便已先行回府了。”
杜少凌深深地看了眼这个传闻中,拥有四方战的男子。
片刻后,微微一笑,“太师与庞公子不必如此,朕知晓,此事与太师府无关。”
庞太师当即大大地松了口气。
杜少凌笑了笑,此时殿上血迹已经清理干净。
虽然血腥气依旧充盈,可歌舞却照旧弹跳起来。
众人看着那座上依旧笑得面目和善的天子头一次知晓,这个皇帝,或许并不是他们认识的那样。
褚厚录低下头,无声地喝着酒。
林武杰略显得意地与旁边的人攀谈,同时,不动声色地朝花想容露出个满意的神情。
花想容只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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