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也是从那之后,渐渐体衰,不理朝政,全部交给了彼时才入宫的慕容尘。
后来便是众皇子夺嫡,大理朝纷乱十年,最后杜少凌靠着战无不胜的宋家军,抢夺皇位。
那个私生子,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还没死,那无异是一根直接刺进杜少凌心头的刺!
毕竟,先皇的那份遗嘱,可是明确要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的!当年那份遗嘱是随着这个孩子一直被掩埋的!
如今这孩子没死,那么那份遗嘱,是不是也会重现?
花想容自然猜到了杜少凌此时的心思。
却笑得得意,又温声道,“陛下放心。琳琅阁既然能查出那孩子没死,自然就能找到他的下落。必不会给陛下留一点后患之忧。”
杜少凌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拍了拍花想容,“朕有你,真是朕之幸。”
花想容笑了笑,重新靠在杜少凌的怀里,像是撒娇一般地说道,“陛下以后可不许再在臣妾跟前,做那些伤臣妾心的事了。”
“好好,是朕的不是,朕与你赔罪可好?”杜少凌笑着低头,与她亲热说话。
那姿态,哪里有一点不宠爱的模样。
分明就是捧在手心里的架势啊!
原本动了心思的众人,一时又琢磨不定了。
看来这花想容的好日子,还长久着呢!就算花家倒台,来了个九千岁之妹,她也还是皇上的心头宠啊!
只要再诞下皇子,只怕这大理朝啧啧。
泼天的富贵,说到手就到手了啊!
篝火边。
木朵愤愤地将一根柴薪扔进篝火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哼!明晚你们都给我等着!”
花慕青回到帐篷,便有福全亲自送来金疮药。
她也没用,只是抹了些上回慕容尘给她的膏药,便要去更衣。
不想,帐篷却突然被人掀开。
慕容尘如风走进,张口便斥退春荷几人,“都下去!”
花慕青重新拉上外衫,看了眼慕容尘邪眸之中一片幽冷,点了点头。
春荷便带着两个宫女退了下去。
“殿下入夜前来,是有何急事么?”她问了一声,却没有听到慕容尘的回答。
心中正疑惑着,慕容尘却伸手,将两个物事,扔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低眸一看,本是有些不解,旋即瞳孔一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而慕容尘已经说道,“这一枚,是你前几日送与本督的香囊。这一枚,乃是从前云后赠与我的。你可瞧出有什么不同了?”
什么不同?
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针脚!
她竟然忘记了这样重要的事情!
第两百八十一章 如此解释
她还是云后的时候,那年因为刺客偷袭,被慕容尘所救。感念他差点为自己丢了性命,便亲自缝制了一个香囊,装了些上好的补气益血的丹药给他随时食用。
不想这事一过多年,她竟然忘记了。
如今又重新送了个荷包给慕容尘,岂不是不打自招么!
咬了咬唇。
慕容尘却逼近一步,“嗯?说啊!你这针脚,缘何会与云后当年的,一模一样?”
花慕青扫了眼茶几上的两枚荷包,皱了下眉,忽然低笑道,“不知殿下竟然一直收着这枚香囊。”
说这话时本是无意。
却又突然察觉不对这香囊本是多年旧物,慕容尘留了这么多年是做什么?他身上用的无一不是价值千金的好物,怎么会留这么个丑到不能看的香囊这么多年?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慕容尘却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将她一下拽到跟前,低眸清寒冷霜地看着她,“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到底为什么,你与云后缝制荷包的针脚,竟会这般一致?”
他的力气极大,捏的花慕青胳膊都快断了。
她不由自主地蹙眉,难受地挣扎了两下,却没挣脱,只好低声讨饶,“殿下,您先放开慕青,疼得很。”
慕容尘神情一顿,下意识想松开,却在视线扫到那两枚香囊时,再次收紧,却没有之前那么凶狠了。
花慕青见他不撒手,只好平复了一口呼吸,然后低声道,“殿下,这两枚香囊,本就出自我一人之手,哪里会有什么不同?”
慕容尘神情一变,“你说什么?”
花慕青说的倒是没错确实都是出自她一人之手啊!
一个是前世的云后,一个是今生的重生之魂。
她无奈地动了动手腕,“殿下,那两枚香囊都是我绣的。云后当年不管是送给您,还是送给杜少凌的香囊,都是我绣的。”
慕容尘的神情有些僵硬他一直以为宋云澜当年是费尽心思替自己做出的香囊,竟然是出自别人之手?
他的眼神幽暗了下去,神色不明地看向花慕青。
花慕青依旧是垂着睫毛,无辜又可怜地说道,“当年云后培养我做替身,身边之事,几乎全交由我来做。云后不擅女红,便没有刻意培养我做女红。为避免露出破绽,所以当年只要是云后亲自动手的缝制,全都交给我来做的。所以,这两枚香囊上的针脚,都是出自我手,自然都是一样的。”
慕容尘见她一口气说完,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作假时的慌乱。
原本因为某种奇异而荒谬的期冀,变得可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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