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住手指,微微发抖,良久,终于重重地磕了下去,“奴牡丹,见过主人!”
慕容尘满意一笑,摆了摆手,“还算识相,出去吧。”
牡丹脸色一变,“主人,我,奴方才说的事”
“自会有人来与你相商。出去!”慕容尘斜眼扫来,犹如冰魄寒刃。
而他身旁,那原本平复的女子,再次剧烈地颤抖起来。
牡丹明白方才自己借着女子药效发作难耐,故意在此耽误慕容尘给女子压制药效痛苦,以此来逼迫慕容尘答应自己的用心,已经被他看破了。
正因为被他看破,所以他才动了怒气。
利用自己所求,轻易地拿捏住她的软肋,叫她,甚至整个西市,都在这顷刻之间的简单几句交谈里,变成了慕容尘随手可碾压成灰的附属物。
她走出屋门,才察觉背后已经冷汗津津。
看似平常对话,实际内里无数刀锋,只有常常经历血雨萧杀的人才能明了。
她太过自傲,没想到这声名赫赫的九千岁果然名不虚传,只言语几句,就彻底将她压制。
是她失策,如今却失了先机,怕是只有沦落为他人所属的境地了。
她站在门口,犹自心悸。
若是刚刚再强行逗留片刻,只怕慕容尘,已经对她下了杀手!
那个女子,对他而言,竟这般重要?
因为那女子是兰月后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那女子到底是谁?
小草看见她煞白的脸色,有些担心,“主子,怎么啦?”
牡丹却摆摆手,气息微微发抖地说道,“去我的屋里,把那片壁画拿来,送与九爷。”
在外人跟前,她终究还是不肯低头承认自己如今已沦落为奴的身份。
里头,慕容尘自然也听到了,冷漠斜了门口一眼,将再次剧烈颤抖的花慕青抱起来。
一手,轻轻地按住她的后背,安抚地拍打着。
另一手,抵住她的下颚,却没提防,她一个低头,竟死死地咬住他的指节。
痛楚旋即钻心而来。
他却只是皱了皱眉,看她昏迷中像个发狂的小兽一般,发了狠地咬住自己的手指,片刻便是鲜血淋漓。
那血水,顺着她的唇角,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锁骨上,绽开一朵朵刺眼的血色之花。
他眯了眯眼,低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动作轻柔地吻了吻。
天明,皇宫。
杜少凌睁开眼,看着头顶明黄的帐篷,还有些发愣。
旁边已经传来花想容惊喜的声音,“陛下,您醒了?”
杜少凌转脸,看到龙床边,竟站着许多的宫人太医,福全也是第一时间凑上来,一脸惊喜地说道,“陛下,您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么?太医,太医!”
杜少凌看到福全眼睛都红了,记忆回到昏迷前,他看着花慕青一甩水袖,那姿态,仿若九天神女,翩然下凡。
就如当年那个女人,一身铮铮,水袖之下,剑光点点。
何其相似!
他正心惊之中,却又陡然见,面前白衣仙女,突然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的血!
惊得他心神俱裂!
而紧接着,他居然也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时候,还记得,一身紫袍翻飞,将那白云之仙,裹进了欲11孽之海。
第三百四十四章 诬告与设计
杜少凌皱了皱眉,由着太医把脉,看向福全,“青儿呢?”
声音嘶哑,十分虚弱。
花想容脸色一变,福全擦了擦眼角的泪意,低声道,“回禀陛下,青妃娘娘被九千岁带着,去寻找给陛下解毒的解药去了,如今尚不知行踪。”
杜少凌的眼神又沉了沉,还没说话,太医已经惊喜交加地起身道,“回禀陛下,回禀娘娘,陛下的脉象已经渐渐恢复,毒素已经驱除大半了!”
花想容高兴地一摆手,“好好,都有赏!有赏!龙卫,传下去,陛下已经苏醒,并无大恙!叫众位大臣们,不必忧心,做好分内之事!”
龙卫首领当即抱拳应下,大步出去。
而杜少凌这时,终于把目光投向花想容,看她娇容憔悴,眼底一片淤青,便猜到,自己昏迷这几日,她怕是没少费心。
低低咳嗽了几声,对她抬手,“爱妃。”
花想容连忙凑过去,握住他的手,“陛下,您没事了,实在是太好了,臣妾都快吓死了。”说着,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真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出来一般。
杜少凌勉强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爱妃辛苦了。”
花想容努力摇头,“只要陛下平安无事,臣妾再辛苦都不怕。陛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么吓唬臣妾了。”
杜少凌欣慰地看着她,让福全把自己扶坐起来,说道,“朕是如何中毒的?”
花想容神色微微一变,为难地看了眼杜少凌,没说话。
旁边的福全低声道,“乃是被废了的褚贵人。”
杜少凌一下想起那个让他恶心龌龊的女人,便是满心不悦,皱眉问道,“与她有何干系?”
福全低头继续道,“那褚贵人原来会一些苗疆的巫蛊之术,因为嫉恨陛下责罚,以及青妃娘娘得宠,便私自给陛下和青妃娘娘下了蛊毒,那蛊毒正好在封妃仪式之时发作。”这话,也是花想容设计传到福全耳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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