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打算的,与我何干?”慕容尘冷笑一声,“我该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回去亲手拿来,不需要他施舍一分!”
鬼四面露难色,“主公,您想拿到兰月古国的军力,难道是想与帝极他可是您的”
“放肆!”
慕容尘虽常神态冷魅,可却甚少这样动怒。
鬼四嘭一声跪了下去,“属下该死!”
慕容尘皱了皱眉,片刻后,转身朝船内走去,淡声道,“吩咐下去,前往扬州。”
“是。”
鬼四站起来,才惊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在这江面之上,尤其冷寒逼人。
他转身,刚要去船底找船家,就见鬼三鬼六一起抱着胳膊蹲在船舷上,拿眼瞄他。
鬼三咂嘴,“四儿,你这出去一趟,胆子倒肥了啊!”
鬼六一脸佩服,“主公的逆鳞,可就你一个人敢提,二哥都没你这胆子。”
鬼四无奈地看他俩蹲着的位置,“信不信我踹你们进河里去啊!”
鬼三不屑,“你有本事就来啊!”
鬼四泄气。
鬼六跳下去,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不能提的。主公心里自有打算。”
“可帝极总归是主公的”
“嘘!”鬼三赶紧捂鬼四的嘴,“你真想死啊?”
鬼四将两人踹开。
鬼三甩了甩手,撇嘴,“当年主公为何出走?之后又是怎样血洗了安乐王府,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后来被云后牵绊住,这些年帝极怕是也不能安稳地坐着那个位子。”
鬼四皱眉,“主公还真的想”
“不然你以为呢?主公为何想尽办法要拿到兰月古国?”
“若是帝极知晓主公的打算,只怕”
“所以啊!你这嘴也要放严实一点。”
“可六公主都追到大理朝来了,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你急什么,主公自有安排。”
“”
船内,燃着巨大的暖炉,花慕青正舒舒服服地靠在一旁拿着书看着。
听到慕容尘的话,有些意外。
“扬州?”
“嗯。”慕容尘在她身边坐下,看她小脸被暖炉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笑了笑,“本督记得,花峰曾经就是出身扬州,你与你母亲,也在扬州生活过不少日子吧?”
花慕青愣了愣。
那些都是这个身体本身对扬州的记忆,说实话,已经模糊淡化了不少。
慕容尘怎么想起要带她去扬州的?
想了想,说道,“我与母亲确实在扬州生活了几年,只是后来生活越发拮据,就搬到了乡下,对扬州,倒是没多少记忆了。”
“哦?”
慕容尘没想到还有这一重,不过很快,他便想通了怎么回事。
花慕青的母亲本是下堂妇。
花峰入京赶考高中之后,攀附权贵娶了上都护家那个未婚先生子的女儿,便休弃了家中的发妻与小女。
母女二人自然没了照应,生活可想而知有何等艰难。
直到花慕青的母亲重病不治,离世而去。
花峰那时正好是进入大理寺的关键时刻,大约是为了博个好名声,便将孤女花慕青,从乡下接去了京城。
可对外说的却是,孩子孤身生活在扬州,他身为父亲不放心,便接到跟前照顾。
实际上,那时的花慕青过的,怕是都不如一个街边乞儿的可怜日子。
慕容尘的眼中,不由自主地便浮现了一个瘦弱干瘪的小小花慕青。
穿着旧旧的衣裙,呆呆地坐在空落落的破院子里。
举目无亲,孤苦伶仃。
心里一抽抽的痛,连眼神都不自觉冷了几分,笑道,“还以为扬州对你来说是个不错的地方,不想倒是本督误会了。”
花慕青见他前一刻还是高高兴兴的,下一瞬又阴沉了个脸。
也是满心无语。
放下书,朝他笑道,“殿下是想带我去扬州看看老家风景么?”
慕容尘不置可否,只目光在她浅笑点点的脸上停了停。
花慕青又笑着往他跟前靠近一些,“殿下这么有心呢?慕青心里好生感动。”
她这么凑过来时,身上淡淡的香粉味,便也像蝴蝶一样,扇着翅膀朝慕容尘的鼻腔里钻。
慕容尘放在膝盖上的手一僵,冷漠地推开她,“好好说话,坐没坐相,成何体统?”
花慕青却笑,“殿下你居然敢用这样的话说我?打不打脸啊?”
慕容尘瞪她,“你想死,是不是?”
不想花慕青居然一下子又扑过来,挨着他身边,低笑,“是啊!我是想死,可殿下,你舍得么?”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侧过脸,一点点地掀开眼帘。
露出那双水盈盈的勾人眸。
慕容尘呼吸一滞,突然一下,将她压倒在暖炉旁。
灵儿退了出去,仔细地盖上门帘。
“花慕青!”慕容尘瞪她,“你果然是找死!这般撩拨本督,不怕本督生吞了你?!”
花慕青挑眉,一点也不着急地拿指间在他胸前画圈圈,“殿下惯会说吓唬慕青的话。雷声大雨点小的,有本事,你生吞一个让慕青瞧瞧?”
“你!!!”
慕容尘一颗心乱跳,良久,忽然瞪着花慕青,冷声问,“自那日从东山城出港,船行运河这几日,你便日日撩拨本督。花慕青,你是想看本督出丑还是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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