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青这才松了一口气,青凰瞧着她这样,似乎十分高兴。
又道,“殿下,咱们前往苏州,是要却接晟殿下么?”
他明明看出了自己要绕道去苏州的真正目的,却没有问她跟慕容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慕青看了他一眼,点头,“嗯,接了晟儿,回京。”
青凰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点点头,“那回京之后呢?殿下是要杀了杜少凌和花想容么?我帮您?”
花慕青一想,对上慕容尘,确实需要青凰的力量,便点了点头,“嗯。”
青凰笑了起来,温温润润的笑,在他清隽至极的脸上绽开,像濯水的清莲,品格无双。
他笑着看花慕青,温温和和地道,“殿下奔波一日,该是疲累了。不如,就此睡上一会吧?等到了苏州,我再唤您?”
花慕青本想摇头的,可青凰却突然伸手,在她背后某个地方轻轻一拍。
花慕青便眼皮一沉,只来得及看青凰温雅的面容一眼,便昏睡了过去。
青凰接住她,让她躺在车内的软枕上。
然后低眸,认真地看着她。
片刻后,轻轻笑着,抽开她头上绑着男子发髻的发带。
乌黑的发,陡然散开。
他温柔地摸了摸花慕青的脸,再次轻声道,“殿下,这个样子,真的,一点也不适合您。”
扬州城,蓬莱阁。
一众鬼卫全跪在慕容尘跟前。
“主公,小姐出行的痕迹,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了。如今查不到行踪。”
鬼六沉声道。
慕容尘没说话,直看着手里的一枚戒指,无声地把玩着。
其实,从花慕青消失后,他一直就没开过口。
一双眼墨如深渊,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此时,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鬼三与灵儿浑身是血地跪在另外一边,背后,早已被几十道鞭刑抽得血肉模糊。
两人的脸色都已苍白如纸,跪着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地低低颤抖。
可他俩却无一人求饶,只安静地低着头。
空气里,净是冷霜与血腥之气。
钱德才站在不远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飘渺如仙境的蓬莱阁,第一次阴森窒息得如同幽冥。
突然,鬼十从外头走进来,难得有眼力见瞄瞄左右,没有往常那般咋咋呼呼。
只是径直走到慕容尘跟前,单膝跪地道,“主公,十二回来了,带了您要的药。”
双手奉上。
一直垂眸不动的慕容尘,终是转脸,看鬼十手里捧着的东西。
不刺激毒素便能打通任督二脉的药,以及让血液燥热能显现肌肤底下纹身的药。
这两种,本来都是要用在花慕青身上的。
他本想着,既然那丫头有心撩拨,自己不如就趁着江南之行,任性一些,将她的任督二脉强行打通。
然后,找个合适的日子,便要了她。
也算是,给她解了毒。
只是,这法子多少有点损害身子,却对他功毒也不能完全移除。
不过他也想过了,这一次不成,之后再多行几次欢好,功毒自然也能一点点地慢慢解开。
而且,对那丫头的身子,也是极好的。
血热的药,用来助兴,也是极为不错。
只是,那丫头却逃了。
这两种东西,似乎,已经没了可以用的地方。
可笑他今日回来之时,还想着,既然那丫头问了他的心思,他又明白了几分,不如就告诉了她,也是无碍的。
心里还在想,那丫头若是知道自己真是有几分欢喜她的,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有趣的反应呢。
哪知,他不过转开眼几个时辰,她却已经从他的手心里,逃了出去。
为何要逃?
他隐约已经明白了几分。
该是今晨的那几句话,叫她听到了。
小家伙素来聪敏,心思有多,怕是以为他为了利用她,才这般举动无常了。
可是,她为何不来问他呢?
是不信他么?
也就只有这个解释了。
慕容尘看着手里那枚血色的宝石戒指,倏尔冷笑了一声。
随后,终于说了从花慕青消失后的第一句话,“启程,前往苏州。”
一旁的鬼六微微愕然,下意识问:“殿下,不寻小姐了么?”
慕容尘却冷寒而笃定地淡淡道,“她还能去哪儿?皇宫里头,可还有她想要命的东西。”
鬼六惊讶地看了眼慕容尘,不敢再言,转身前去安排。
两日后。
苏州城门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花慕青愠怒地瞪向面前的青凰,“你放肆!”
她竟然被捆住了手脚,无法动弹。
青凰也是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无奈道,“殿下,您那法子,等于是自投罗容尘身边,最厉害的便是那个瞧着十分不起眼的鬼二,只要您独自靠近,他定然会察觉不对,到时候将您软禁下来,等到慕容尘汇合,您要如何?”
花慕青皱眉,不是没想到这种可能。
她原本想的法子,是以独自先行到苏州,靠近鬼二带领的九千岁仪仗及司礼监所住的客栈,让鬼二放了她入内,她再寻找机会,将晟儿带出来。
她不愿意将晟儿再留在慕容尘身边,并不是害怕慕容尘会害他。而是担心慕容尘会以晟儿做要挟她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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