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的想起,竟让花慕青心下猛地抽痛起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拿起那枚护甲,心里,同时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想他。好想他。
想的心尖儿都疼了。
想的,恨不能现在就扑回大理朝,扑回他的怀里,好好地抱着他,告诉他,她就是宋云澜。她爱他,她前世给不了的,这一辈子,什么都能给他。
可是她也只能如此想想。
心急如焚,却必须一步一步走下去。
同一时辰,大理朝,京城,皇宫,金銮殿。
“啪!”
慕容尘将手里的折子摔在王丞相的脸上,冷笑,“这就是你们这帮国之栋梁想出的救国之法?”
王丞相浑身哆嗦,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金銮殿的龙位上,杜少凌死死地瞪着坐在他下首的金漆大椅上的慕容尘。
纵使快被兵临城下了,他还是这副懒洋洋的慵懒样子。
把玩着腰间的那枚挂着盘长结的戒指,勾着唇,笑得诡肆而冷幽。
将满朝堂的大臣,吓得瑟瑟发抖,无人敢再发声。
不想,他瞪过去的时候,慕容尘忽然又转过脸,看了他一眼,笑道,“陛下,瞧瞧你的这帮臣子,一个个的,食君之禄却蠢得跟废物一样。让陛下主动割地求饶呢,这不是跟在陛下身上割肉一般么?呵。陛下,您说,他们这帮蠢材,留着有何用,不如直接宰了吧?省得一天到晚地给本督添堵。”
金銮殿上顿时一片求饶之声。
杜少凌呀呲欲裂地瞪着慕容尘,双手死死地攥在龙椅上的龙首雕饰上。
可双腿却不能动弹,口中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响。
慕容尘肆无忌惮地挑眉看着他,片刻后,又低笑一声,单手支着下巴,故作为难地说道,“陛下,您看您挑起的这烂摊子,偏还要本督和妹子来帮你收拾,唉,也就我们兄妹这般仁心,换个旁人”
“砰!”
杜少凌一掌拍在龙案上。
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怒火喷涌而出你们这对狗男女!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早就勾结好了,设计暗害朕的皇位!
慕容尘却似看不出杜少凌的怒意,低笑摇头,对旁边招了招手,“陛下身子不适,不宜继续上朝。送陛下去梁嫔那儿歇着。”
杜少凌现在的后宫,花慕青不在,花想容被慕容尘一掌打死,如今,已是梁静姝坐大。
慕容尘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一直容忍梁静姝掌控杜少凌的后宫,甚至还屡屡推波助澜。
面色苍白的福全走上来,看了眼满目狰狞愤怒的杜少凌,伸手去扶。
不想,这大内第一高手,竟被杜少凌一把推开,踉跄几步,甚是虚弱。
慕容尘冷哼一声,旁边又过来几人,将杜少凌架了出去。
一时,朝堂之内,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鬼二来到慕容尘耳边道,“主公,找到庞泰了。他藏在京城十里郊外的一处寺庙里。”
慕容尘狞眸一眯,“捉回来,不论死活。”
鬼二答应,转身而去。
皇宫之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景如水以另外一张陌生的面容,看向看皇宫大门疾驰而去的人马。
片刻后,旁边的人低问:“公主殿下,如今,该如何行事?”
虽是僵硬平凡的脸,却随着那一双精魅的眸子顿生无数波谲之色。
她放下车帘,默了片刻后,冷冷开口,“给父皇送个信。”
旁边人一惊,“公主,您这是?!”
景如水低笑,“父皇不是最思念这个离家出走多年的小儿子么。我这做女儿的,自然该尽一片孝心才是。”
旁边人想了想,“可是,若帝极得知宸王殿下的行踪,只怕公主的计划,不能如愿进行了。”
景如水一直从容不迫的眼里这才露出一丝狠戾,“与其让他在这里守着个可笑的弹丸之地,不如将他逼回国内,我的手上还有杀手锏,不怕没有机会。”
她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因为低估了花慕青的能耐,而功亏一篑。
事后,这花慕青就失踪了,让她想算计都无处捉人去!偏偏这慕容尘还满城撒开鬼卫,要捉拿庞泰,却丝毫不理会她。
仿佛就是知道,她如今对他根本无计可施似的!
她狞笑一声,“既然你觉得我动不了你,呵,我便让能动得了你的人出手!”
旁边的人点头,“那属下这就传信回国。”
“不急。”景如水却摆了摆手,“先找花慕青。”
黄金城。
花慕青拿着那枚护甲,还有些好笑。
她愣神的时候,那摊贩老板竟然以为她十分喜欢这个护甲,非要送给她。
盛情难却,又有平措在旁边含笑让她收下。
她只好将那护甲收了起来。
心里也知那老板多半是看在平措的身份上,正要跟平措道谢。
旁边的酒楼里,却急匆匆下来一行十多个人。
为首四个各个身穿华服,金钗玉环,看着便不是一般的平民。
却见,这一帮人,上来,就直接挤到了平措的跟前,为首两男两女,热忱又高兴地对他笑道,“大祭司!怎么会在这里遇见您?可是来巡视民情的么?相请不如偶遇,大祭司不如跟我们一起坐下喝杯茶?”
几人脸上的殷勤太过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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