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如画的介绍,郑心动。她没想到柳尚书家的这位柳如画姑娘竟然会主动找她,之前她拜托郑雄打听那几日在赌坊重金买东西的下仆们是谁家的人,虽然那些下仆们很是警觉,出入都会换衣服甚至是做伪装,但郑雄这个包打听小能手还是通过下层人民的关系扒出了这些下仆的身份——他们都是柳尚书家的仆人。
因此,郑把柳尚书家当做了重点的观察对象。她又让郑雄找人大量打听柳尚书家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拘是什么事,只要是能够打听出来的小道消息,她全部都要听遍。
等听完了那些来的消息,郑长呼呼了口气,然后把“因为噩梦而京城寻医”、“最近变化很大”、“莫名得到老尚书重视”的柳如画在心狠狠地画了圈。结合她之前的猜想,郑觉得自己要找个时间亲眼见见看看这位柳如画姑娘,看看她是不是有些和她小时候很像的、玄之又玄的机缘。
只是郑没想到,她还没想好怎么去见柳如画,柳如画就主动找上她了。
这倒也省了她的事,郑心想,接下来她只要看柳如画想要做些什么、会对她说些什么就可以了。
郑回给柳如画个笑容:“确实是缘分,我之前还在想这是哪家的姑娘,漂亮的就像幅画呢。这两位是如画姑娘的妹妹吧?也是难得的佳人。”
柳如诗和柳如琴听到郑的夸赞,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虽然郑之前的根底确实是低了些,不过就凭她刚刚敢跟左英红对着来,她们也不会主动找郑的麻烦的。
“只是我不太明白,我就是个普通的村姑而已,没什么特别之处,柳姑娘为什么想见我呢?”
柳如画脸上的表情未变:“说来也是缘分了,那是令尊大人勇救陛下的时候,我家大哥正巧路过,也帮上了些小忙。他回来就跟我说了郑伯爷的英勇,我寻常见不到郑伯爷,就只能见见郑伯爷的女儿来满足我的好奇之心啦。今日见,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呢。”
郑就笑了起来,旁边的齐满月和柳如琴、柳如诗也都轻笑。
“哎呀哎呀,我可不能和爹比。柳姐姐谬赞啦。”
柳如画掩唇轻笑:“我说的可是实话。”她这样说着,就看到前面湘郡主已经走到了赏荷亭台的心,在给左右的左英红和陈婉茹等人介绍正前方的那开的最艳的几朵金灿灿的荷花。“这就是黄金暖玉啦,旁边的那些是落霞映雪。这两种荷花都是我们别苑特有的品种,落霞映雪我娘还分枝送给了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几棵,但是黄金暖玉可是全京城独此份儿了。”
谢珠的话里带着几分骄傲和自得,“之前还有灵隐寺的大师过来专门欣赏过这几朵荷花,说这黄金暖玉贵不可言且有佛性,算是荷花后了。”
“据说还有种色泽更明艳、花朵更硕大的‘金盘龙’,非帝王龙气充足之地不长。但这也不过是传说而已,往上数千年,关于‘金盘龙’的荷花也不过在史书出现了两次而已。我都怀疑是不是真有那种像是盘龙霸气的金色荷花了。”
谢珠站在赏荷台的最前,给众女讲着关于荷花的故事,听得众女心驰神往,同时看着那几朵黄金暖玉眼异彩连连。
那样子就像是想要把这荷花后给摘到手里般,毕竟,这可是“花后”啊。连灵隐寺大师都说过的贵不可言的花。若是、若是她们能够得到这花,是不是,也能够贵不可言呢?
如果说其他的姑娘小姐们只是在心想想、渴望的看看,那左英红和陈婉茹就有资格开口问问了。
左英红直接就笑看谢珠:“珠儿妹妹,我见这黄金暖玉开的实在是好。喜欢的紧,妹妹能不能送我朵?反正这花开过之后终归是要落的,妹妹送给我的话也不算是辱没了它,对不对?”
谢珠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陈婉茹身后的那个陈家姑娘就眨了眨眼睛:“这黄金暖玉如此好看,谁不喜欢呢?若是左姐姐能得到朵,那我家大姐姐也必然是能够得到朵的呢!”
左英红皱眉看向那个陈家的小姑娘。小姑娘对着她吐了吐舌头。
左英红还想说什么,谢珠已经深吸口气开口了。
“左姐姐和婉露妹妹说笑了。这黄金暖玉可是我爹和娘最喜欢的花,之前敏贵妃娘娘向我娘索要我娘都没给呢。我可不敢开口送两位姐姐妹妹朵。大家还是就在这里看看便好了罢。”
这时候,站在谢珠左侧第二的位皮肤白皙的姑娘就笑着开口:“郡主姐姐说的对呢,花美便是美在它的自然和勃勃生机。比起摘下来的失掉了生机的死花,还是鲜活的黄金暖玉更好看些。各位姐姐妹妹还是看看就好了呢。”
但左英红身后站着的另外位姑娘就直接反驳了:“汪妹妹这话可说的不对。古人有言有花堪折直须折,今日我们既走到了这里、且那朵开的最盛的黄金暖玉就在咱们面前,触手可及之物,此时摘了难道不比他日残花更好吗?”
那姓汪的姑娘就皱起了眉,而后姑娘们就开始小声地辩驳起来。
柳如画见状微微握紧了拳头,然后她看向郑:“妹妹,咱们别管她们在那里辩驳,趁着这个时候往前看看那黄金暖玉啊。那可是荷之后呢!”
说完,柳如画就想去拉郑的袖子,结果郑身形异常灵巧的躲过了她的手不说,还顺手就扯着齐满月噌噌噌地向后退了三步,跟柳如画隔开了相当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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