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听到里头的惊呼声,身上的白床单一披,硬是用极致的速度给自己弄出了飘忽的惊悚感。
这边时富贵正要看看出来其他家有没有停电,怕黑的时婆婆紧紧的拽着儿子的胳膊跟了出来,结果就对上了文琼黑黝黝还会冒光的眼睛。
“!!!”鬼啊!!
文琼心道,感谢闪瞎眼牌隐形眼镜!
时婆婆白眼一翻,喉咙里咕哝了两句就到了下去。
倒是时富贵比较坚挺,毕竟当了二十年的傻子了,虽然知道鬼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但是到底也没有直观的感受过。
现在好了,感受到了。
但是只尿了一裤子靠在墙上连哆嗦都没有。
文琼披着头发将脑袋凑了过去,感谢老小区乌漆嘛黑的楼道,时富贵身上突然传来一阵臭味,然后学着他妈赫赫了两声就完事。
……
第二天,文琼刷牙的时候还哼着小调。
院长路过的时候笑眯眯的问道,“文文啊,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咕噜噜——”文琼把漱口水吐了后说道,“我宝贝儿会亲我了!”
昨晚上大宝在她回来后确实亲了一下,面对人好心善的院长,她确实没有撒谎。
院长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啊,就是有活力。
吃过早饭去工地,文琼没想到时富贵昨晚吓成了那个德性今天还能来上班。
不过她也没有疑惑,有什么不明白的晚上结束后再去看看就是了,白天她可是抓紧机会要给时富贵添堵的。
“苍茫的天涯……”山寨机的威力比较大。
自从时富贵丢了一个手机之后,换了山寨机再也没有漏接过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时富贵眉心露出一抹喜意,结果按了接听键还没放到耳朵旁,那边的咆哮声就传了出来。
“时富贵你个王八蛋!我们俩掰了!分手了!你听明白没有?老娘把你踹了!”
声音那么大,文琼怎么可能听不到。
见有八卦可听,她连忙竖起了耳朵。
“月香……”
“呸!别叫我月香!”电话那头的陈月香被气疯了,“你怎么不看看你是什么德性?你平常跟我在一起抠门的要死,我们在一块儿半年了,结果你在我身上花的钱都不到六百块!”
“六百块钱才多少钱啊!啊?结果你妈还给我饭馆老板打电话,说她是我婆婆,说她瘫痪了要我去伺候,不去就是不孝顺!”
“我呸!”
“谁爱伺候谁伺候!老娘不干了!重找活儿去!”
“……”文琼捂了捂耳朵,瘫痪了?
她昨晚给吓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良心的她不仅不会觉得良心痛,反而会觉得有点小爽。
挂了电话,时富贵呆呆的滑坐在地上,“妈为什么要打电话了……”
就在文琼以为他要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时,时富贵又说了一句碎裂三观的话,“好歹等怀上娃啊,怀上娃就跑不了了,就有人伺候妈了……”
至于他自己?
对不起,他脑子里没有伺候亲妈的这个想法。
毕竟从小到大都是时婆婆伺候身为傻子的时富贵,长大后会记事了,他虽然傻,但是架不住时婆婆数十年如一日的在他耳边念叨:找个女人伺候你和妈,找个女人伺候你和妈……
说实话,这句话也就九个字,别说在他耳边念了十几年了,就是在猪的耳边念了十几年也应该记住了啊!
所以他在时婆婆瘫痪后的第一想法就是:找个女人伺候我和妈!
因为妈不能伺候我了,所以必须找个女人!
这个能找的女人也就是拖拖拉拉没有完全分的陈月香了。
没想到啊,这个找女人的美梦被亲妈给毁了啊!
时富贵伤心的都快哭了,一整天干活都心不在焉的,索性也没有爬上爬下的危险活儿,倒是到点儿就下班走人。
知道时婆婆瘫痪后文琼也没兴趣去看了,就时富贵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巨婴,时婆婆那边现在还不定怎么埋汰呢,自己过去看啥?
看怎么被恶心的吗?
大约是文琼的表情太过轻松,时富贵愤恨的瞪了她一眼,晚上回去的时候还跟时婆婆提起了这一茬。
“妈你说现在的人心肠怎么这么硬?陈月香那个小贱人说走就走,一点都不顾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时婆婆也恨,“妈就知道,妈就知道!”
“还有那个跟我一起干活的叫王京的工友你知道吧?听到你瘫痪的消息后竟然乐呵呵的笑了一下午,好歹以前跟你也是同事呢,心肠竟然这么歹毒!”时富贵觉得一个下午都在被人指指点点的。
时婆婆听他这么说,也被气得瘫在床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忍不住怒骂道,“陈月香这个小贱人,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了!跟你白睡这么久还不把她当咱们老时家的人……现在走了你也别惦记她,我儿子这么好,肯定能找着好女人当老婆的!”
今天这一天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别提多难受了,饭没得吃,屎尿没人伺候。仅仅才瘫痪一天,时婆婆就已经觉得这种日子没办法再忍受下去。
她打量了时富贵两眼,突然抬头说道,“富贵啊,妈跟你商量个事。”
“妈你说吧。”时富贵皱着眉头把时婆婆一整天弄的埋汰东西扔到了垃圾桶,一点都没有去洗一洗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