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自厚你是个小辈,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我这老棺材瓢子你不放在眼里便也罢了,但你韩家儿媳妇这么算计我文家的闺女,这件事没完!说破天去也是你家理亏,我就是闹到官府里去求大老爷们做主,也要你们韩家在丰南村待不下去!”
文琼不由得有些侧目,看来这原主还真的挺值钱,文父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虽然这其中有吓唬放狠话的成分在,但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田荣这事儿出来,原主便是被父母重男轻女的养大,可以文家父母会权衡利弊的性子在,她日后过得也不会太差。
毕竟文父不是一个把事情做绝的人,在闺女名声没坏的前提下,他是不会找那种出一大笔银子后把闺女买断的人家,而是会适当的选择家境差不多的能两家帮扶,毕竟女婿也是半个儿,使唤半个儿子干活让亲儿子喘口气的事情他又不是干不出来。
而这边文父越说越气,看到韩自厚依旧冷着一张脸不把他当长辈看待,当下气的就要动手。
“爹!爹你冷静一下,这事儿先听韩自厚他怎么说!”文大哥连忙上前拉着他爹的胳膊,又示意小妹把娘也拦着。
“先听听他们怎么说,要是给的说法咱们不满意,咱们先找村长,村长要是处理不了咱们再去告诉官老爷!”
“都是你个没出息的!”文父收回了手。
“要不是你这个不成器的,你爹我何至于被人这么不放在眼里?”他狠狠的瞪了文琼一眼,“往后你给我安生的在家里待着,什么好姐妹好媳妇的……一窝子没安好心的东西,你再敢跟这些人来往,老子我打断你的腿!”
放了狠话之后,又拿了韩母给出来的十两银子歉礼,文父便心满意足的带着家人离开。
心里甚至还有些得意,好容易拿住这小子的把柄,往后跟他们来不来往也无所谓,反正二妹都要嫁出去了。
过不了多久给二妹说个婆家往外一送,韩家这头自己还能咬下一笔银子来,到时候家里的情况就宽松了很多。
再说了,他又不是故意去勒索讹诈的,谁让他韩家理亏在先呢?自己家被韩家媳妇害的损了名誉,闺女更是差点儿被人害的毁了清白,那他要点补偿也是应当应分的。
更何况这些补偿要回来,家里头手头宽松说不得还能给闺女赔点嫁妆箱子什么的。到时候闺女带着嫁妆嫁到婆家也受人看重,自己这边也有面子。
往后便是想帮扶娘家也能腰杆挺直有话说,这跟亲家有来有往的,不愁两家日子过不上来。
他知道闺女对自己有怨言,觉得自个儿重男轻女不把她放在心里。
可二妹她怎么不想想,这年头乡下人活得多艰难啊,他家就一儿一女,不像村子里其他人家有好些个男丁,自然一切以儿子为重了。
这儿子要是立起来了,闺女嫁出去后还愁没有兄弟给她撑腰?
相比较文父满腔复杂的心思,回家后的文琼洗洗过后往床上一躺就睡得喷香,她可没惦记着这么多。
而韩家那边,韩母瞪了一眼在床上装晕的儿媳妇,给儿子交代了几句话之后便回了自己屋,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她相信自己的儿子,自厚便是再喜欢这儿媳妇,可在遇到这种祸害人的大事上也不会轻易松口的。
洪冬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感觉屋内静悄悄的,心里有些忐忑。可没一会儿又倔强的抿着嘴巴,没打算先睁开眼,以此来向韩自厚抗议。
韩后厚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半晌后叹了口气,坐到她旁边将手放在她的脸上摩挲了两下,“冬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旁人不了解你,我这个枕边人还能不了解你吗?”
“文家跟咱们无冤无仇的,你又何必让田荣去祸害人家大姑娘?你知不知道这种事对一个姑娘家来说是灭顶的灾难,这一辈子都可能因此而毁了……你不是一向善良大方吗,怎么能下如此毒手去对付一个跟你无冤无仇的人?”
洪冬香猛的睁开眼睛,“怎么,你心疼了?”然后满脸嘲讽的看向韩自厚,“我就是这么做了又如何?左右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你若是不满意把我休了便是,何苦说这些话来挖苦我!”
韩自厚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护着你的,便是我在外头说些什么也是为了维护你。咱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你放心,田荣说的那些话我是不相信的,你打从跟了我,对我如何我心里都清楚,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对付文二妹。”
“文家虽然人丁不多,但这么些年在村子里也有一些亲朋故旧,这事若是不给他们一个交代怕是不好过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你嫁了我便是我韩家的人,要常年在丰南村居住的,难道你想在村子里没有立足之地?”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真的是为你好。”韩自厚有些失望的看着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付文二妹,但你是我的妻子,你心里但凡有一丝为我好的想法便不会这么做。”
“冬香,你若是有合理的理由我便不会怪你。”
他将洪冬香扶起来靠在床头,“如果文二妹干了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我铁定会为你报仇,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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