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困难,没难处!”宋母跟宋父一起道,“房子有的,尧山已经备好了。”
陆女士“哦”了一声仰头,宋母伸手又推宋尧山:“房子在哪儿呢?快给你岳母说说。”
宋尧山正给陆女士续了半杯热茶,闻言抬眼装作若无其事得就报了详细的一长串地名外加院落楼层门牌号。
谷陆璃:“?!!”
谷陆璃眼神倏然一变,陆女士茫然地眨了眨眼回视她:“阿璃,我怎么觉得这地址这么耳熟呢?”
“因为——”谷陆璃扭头带着揣度地瞅着宋尧山,微微笑了笑,咬着牙轻声道,“就在我们楼上啊。”
宋尧山闻言做出一副惊讶表情。
谷陆璃:“......”
宋家:“?!!”
“咦,这么巧?”陆女士惊喜得又扭头看宋尧山,“你房子就买在我们楼上啊?我说怎么前一阵楼上那户人家在装修,尧山,你不知道我们就住你楼下?我们就在三楼的!好有缘分啊!”
“啊!是啊哈哈哈哈!”宋尧山眼神骤然发光,喜出望外地道,“我那个房子是托朋友帮着买的,真的这么巧?学姐——”
他转头对上谷陆璃一双戏谑眉眼,让她一言不发定定瞧着,话音戛然而止,半晌后终于顶不住了,讪讪摸了摸鼻头。
宋家一桌人都瞧出了不对劲,面面相觑,渐渐都静了,晓得恐怕是宋尧山早就费尽心思织了个密密的网在等着谷陆璃往里跳,只陆女士还沉浸在喜悦之中。
“可不是好巧。”谷陆璃手托着腮,意味深长地冲着他眯眼笑了笑,她唇角一动,宋尧山就敏锐读出了她的无声唇语——
“你再装!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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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宴吃到快两点,宋尧山先送陆家母女俩出饭店拦了辆的士,谷陆璃下午还得去代课,等他转回来,宋母吃着宋父磕给她的瓜子仁不解问他:“你那岳父当年离婚......是另找了个天仙吗?”
宋尧山叹了口气回他妈:“高攀上了个富婆,抛弃妻女了。”
“我——”宋母登时就眉头倒竖,“呸!”
宋尧山茶杯举到一半,让她打抱不平的口水喷了一头,哭笑不得地放了茶杯去摸湿巾,他手刚插-进裤兜里,手机就震了两下,进了短信。
宋尧山掏出手机,只见谷陆璃发了条短信给他,简洁地道:【友情提示,别让我妈知道你跟刘婶认识。】
宋尧山偏头只想了两秒钟,立马按着键盘回她:【学姐,你当初绝对败坏过我名声,说吧,你都给阿姨说什么了?】
谷陆璃秒回他了一条:【如实说了那位宋先生要找我形婚。】
宋尧山:“......”
他吓出一头冷汗,赶紧又给刘婶发短信套谎,心虚地想:他余生估计就得在连环谎里度过了。
宋尧山这头刚跟刘婶串好供,那头谷陆璃又发了句:【我就问你一句,你都把房子买我楼上了,所以我拒绝你那次,你也并不准备放弃,打算蓄力再战呢是吧?我要坚持不同意,你还打算在我这儿吊多久啊?】
宋尧山咧嘴笑了一下,回了她一句:【八年抗-战吧。】
谷陆璃秒回:【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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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陆家母女都不是挑剔性子,对婚宴也没什么太大追求,大小事宜便都一并丢给于嫁娶一途上颇有经验的宋家操办了。
如今的酒店甚是难定,普通的得提前上三五月预订,档次高的指不定半年后的都约满了。
宋尧山自诩是个俗人,这就意味着他与大多数人想法一致,领证只是个人行为,而婚礼这种昭告天下的群体性行为,才更让他激动。
他亲力亲为地翻着黄页,挨个打了电话去酒店询问,果然三个月内荀城市中心难找一处合适酒店举行婚宴,他脑门磕在桌面上只静思了数秒,立即精神抖擞起来,拉开书桌抽屉,小心地将拿礼品盒装着的结婚证与老板们合力送的对戒取了出来,拧开了台灯,一手捻着一枚戒指,对着光缓慢转动。
二老板年少时穷奢极欲,对珠宝颇有研究,设计的戒指也很有意思,内环依旧为圆,外环则被挫出了个六边形。
正上方的一个面上,女戒是拿一大六小七颗钻嵌出了一个北斗星,男戒上则艺术地散落着一把碎钻。
宋尧山在灯下凝着戒面上闪烁出的璀璨光华出神,他晓得那三位老板是明白他的,对戒的意思正好完美契合他的心思:谷陆璃是他的引路星,而他希望自己是谷陆璃的整片星空,即为一生。
他把对戒仔细放在结婚证的封面上,掏手机对准聚焦拍了照,将照片发到了朋友圈,还专门屏蔽了谷陆璃。
一瞬间,那条动态下塞满了各式各样的祝福,只其中一条显得格外突兀,显得异常低情商破坏社会和谐——
【许飞】卧槽,你到底把谁娶了啊?追不到女神破罐子破摔了?谷雨荷呢?你心心念念的大明湖畔的谷雨荷呢?你一个月前还指天立誓今生非她不娶的!
宋尧山眼明手快地将这条评论删了,转而私信了他一条。
【尧山以北】雨荷如今已是朕正宫的皇后了,爱卿,伴郎就是你了。
【许飞】惊恐脸,真假?!好的!!已经在来的路上上!!!
【尧山以北】回去,来早了,婚宴还没定下来呢。
【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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