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她感觉脑袋更沉了,赶紧去喝了红汤姜汤,然后回到房间用被子把自己给卷了起来。
没想到,这一睡,就是一天。
一天之中,整栋屋子里都静悄悄的,穆棉棉睡得天昏地暗,傍晚醒来时发了一身的汗,虽然湿漉漉的衣服裹在身上有些难受,但是身体却感觉轻快了许多。
烧水洗澡,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衣裳之后,她终于感觉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
胃口也有了,很想吃些东西,但是昨天剩下的那些卤菜她可吃不下去,虽然全都扔掉有些浪费,不过还是身体健康最重要了。
每次出门买食物的时候,穆棉棉都会感叹君玉珩可真会挑地方住,走出大门,整条街上,甭管往左走还是往右走,一溜排全是卖吃的东西的店铺。
穆棉棉给自己买了碗糖芋苗,又加了一笼素蒸饺,填饱了肚子,她又坐着考虑了三秒,最后还是会惦记君玉珩有没有吃饭,又给他也打包了一些。
回到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也不打算把君玉珩叫下来了,亲自把糖芋苗和蒸饺给他送了上去。
走上楼梯,一股子浓郁的酒香送楼上飘了下来。
君玉珩天天在楼上喝酒也没见什么时候酒味那么浓啊,难不成,他把酒壶给打翻了?
这么想着,穆棉棉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着上去了。
“君玉珩,你在干嘛呢?”她喊了一声,见没人回应,又提醒道,“我进来了啊。”
循着酒香一路走进内室,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难怪喊他他不搭理呢,人都已经喝趴在地上了,他能搭理的起来才怪。
君玉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来醉得不轻,酒壶确实是摔碎了,里面没喝完的酒洒了一地,其中有一块酒壶的碎片还被他捏在手里面。
穆棉棉先把手里面拎着的东西搁在桌上,然后在君玉珩的身边蹲下,先小心翼翼地把他手里面的碎片给拿了出来。
不出所料,他的手掌被割破了,幸好伤口不深,简单处理一下,再上点药就可以。
可是!
他怎么能把自己喝成这样?!
穆棉棉实在想不明白。
叹气,叹气,重重的叹气,穆棉棉揉了揉额头,认命的伸手去抱他。
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了,不过不是现在,得先把他从地上弄起来再说,等他酒醒之后,哼哼……
穆棉棉从君玉珩的身后抱着他,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才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一点。
拖起来之后,穆棉棉发现君玉珩趴着的那块儿,地面上的颜色有些不对。
“什么东西啊……”她探头朝君玉珩的脸上看去,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喔!吐血了哇!该不会是酒喝多了胃穿孔?!”
穆棉棉吃惊的声音有点大,君玉珩有了些动静,虽然眼睛仍旧睁不开,好歹能迷迷糊糊的开口说话了。
他说,“……不是。”
还有意识,还能说话,这让穆棉棉略微放心了一些,但仍有深深的忧虑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闭嘴!在我批准你说话之前你不许再发出声音!”
也不知道他是又晕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了,君玉珩之后还真就没再出声。
然后,整间屋子里就全都是穆棉棉的声音了。
“你可真有本事,但凡吃几颗花生米你也不能把自己喝成这样吧。”
“哎呦——看着挺瘦,没想到还死沉死沉的……”
“哎呀妈呀……我不行了……不行了……你死不了,我要累死了……”
就这么喋喋不休着,虽然全是抱怨的话,但穆棉棉的动作却很小心也很温柔,这就更加增添了把君玉珩从地上弄起来的难度。
但再难的事情,只要努力,只要坚持,就总有能够完成的时候。
等到她终于把君玉珩安顿好,最起码十几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葛优瘫在椅子上,穆棉棉喘了好一阵子才缓过劲儿来,干巴巴地咽了口吐沫,她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问道,“现在怎么办,我给你叫大夫去,你一个在家没问题吧?”
君玉珩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声不吭。
穆棉棉急了,赶紧伸出手去,捧着君玉珩的面颊左右晃了几晃,“喂!醒醒啊!你别吓我!不会又晕了吧?”
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君玉珩唔了一声,“……我可以说话了么?”
穆棉棉动作一动,捧着他的面颊安静了几秒之后,飞快的把他脑袋一扔,没什么好气,“说说说,我批准了。”
君玉珩的脸色煞白的吓人,眼皮沉重,睫毛颤了半天,也没见他能睁开眼睛,很虚弱的样子。
穆棉棉在旁边而看着他,竟然从他的虚弱中看出了几分可爱,可爱得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他……
等等!
她急忙撇开视线,罪过罪过,她怎么会有这种糟糕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穆棉棉转过了头来,看着嘴角挂血,惨兮兮躺在那里的君玉珩,终于开始同情他的可怜了。
下楼打了盆热水,她打算先替他把嘴角和掌心里的血迹清洗一下。
君玉珩这张俊俏的脸蛋,穆棉棉自认早就已经看习惯了,可是替他擦洗的时候,穆棉棉发现,她竟然可耻的脸红了。
不仅脸红,而且还耳根发热,就连心跳都突然变得好快好快,快得让她觉得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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