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黛玉问道,“有没有什么说法?”
李觅正要说,外头云臻进来了,黛玉忙起身迎出去,见他沐浴了过来的,头发也是湿的,便怪责道,“怎地不叫人帮你绞干了再过来,这天多冷了,你还一路迎过来。”
云臻见她生气,反而觉着娇俏,抬手捏了捏她卸了耳铛的耳朵,大马金刀地往榻上一坐,黛玉见了越发气了,过来在他肩上一捶,“你还不听了,是不是?”
云臻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谁说我不听了?就是听话,才回来了要你给我绞。”
黛玉一颗心都化了,只好任劳任怨地给他擦头发,边道,“我那个宝姐姐,你还记得吗?听说要嫁给贾雨村了,真是想不到。那年他寄居在扬州葫芦庙里,写过两句诗‘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偏他字时飞,叫人觉着这缘分也是极为奇怪的。”
黛玉帮他把头发绞干了,又通了两遍,便趴在他背上,云臻一笑,背起她来,进了东稍间,将她放在床上,正要转身,谁知却被她一拉,猝不及防往后倒去,偏压在了她的身上。
云臻怕把她压实了,忙伸手往床上撑去,谁知,恰好按在了黛玉身上,便直接揉了上去。
次日,起得有些迟了,黛玉起身梳洗后,云臻偏还躺在床上不起来。因是沐休日,黛玉便也不催他,独自去了后面的抱厦处听府里的回话,“有好几桩事,北静王府那边说是诞下了一位郡主。”
黛玉道,“府里的例已是定下来了的,按例来便是了。再,北静王太妃那边要去问候一声,叫金钏儿专程跑一趟。”
又说了几桩别的事,云臻遣了人来说,他已经醒了。黛玉便叫人先散了,若有事,先回到王嬷嬷处。她自己先回来了,进了屋,见云臻头枕着双手,被子只盖到了小腹处,露出半截身子,正眼睛盯着帐子顶发呆。
黛玉忍不住脸红,走过去,扯起被子,帮他把裸着的上身盖上,问道,“在想什么?”
云臻回过神来,伸手将黛玉搂进怀里,“醒来没看到你,有些不习惯。”黛玉撑在他的胸膛上,还是被他慢慢地拉了下来,又怕自己头上的钗环伤了他,只把头枕在枕边,“今日懒得不用上朝,便没有叫醒你,你也是,怎地不多睡会儿?”
“这幸好是在家里,若是从前在宫里,睡得这么晚,必定是要被父皇知晓的,少不得是一顿责罚。”云臻松开她,待黛玉起身,坐了起来,接过黛玉递过来的中衣穿上,又穿了一件夹棉,因要出门,穿了一身素色的箭袖,腰间同色的玉带,左侧挂着坠天蓝色穗子的荷包,另一边是一块羊脂玉的九龙玉佩。
待梳好头,黛玉问,“传早膳吧?”
云臻“嗯”了一声,突又想过来,“你可用过了?”黛玉自然是没用的,云臻不由得摸了摸她的肚子,“不饿吗?这么晚了,何苦等我?”
黛玉怕他以后都不敢再多睡一会儿,怕他惦记着要陪自己用早膳,忙道,“怎么会?你不起来,莫非我还会把自己饿死?用过一些了,不过,看到你吃想再多吃一点。”
云臻便笑起来,“我也一样,每次看到你吃得香,自己也想多吃一点。”他扯了扯腰带,“不会胖了吧?觉着有些紧了。”
黛玉不由得笑起来了。云臻略有些赧然,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外头,早膳已经摆上了,二人略用了一些,云臻出了门,留了黛玉一个人在,突又有宫里的来传,说是皇太后病了,黛玉少不得换了衣服,重新进宫里去。
皇太后歪在床上,荣妃等人已是都到了,因皇太后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一会儿这里疼,一会儿那里痒,又不肯要身边服侍的上前,一应的都是儿媳妇和孙媳妇们动手,已是将殿里的人指示得团团转。
黛玉因心疼荣妃,自己上前去替了荣妃,近前一看,皇太后满面红光,眼睛贼亮,捂着肚子说是痛,黛玉服侍着喝了口水,又说水太凉了,要去沏了茶来喝。一时间,黛玉有些不明白,皇太后这是闹得哪般了?
一时,太医来了,说是才给了太上皇诊脉的,奉太上皇的旨意过来给皇太后一并儿瞧瞧。黛玉等均回避了,只留了皇太后身边服侍的太监来。
第198章 有孕
“太上皇如何了?”
皇太后一面问,一面慢慢地伸手出来,放在小枕头上。太医坐在榻前的小杌子上,正要伸出手来,听皇太后问了,忙跪下来回话,“比昨日略强一些了。”
皇太后哼了一声,太医忙谢恩起身,复又坐在小杌子上,诊了半日,又换了一只手,再诊了一会儿,正要欠身退下,皇太后又道,“你且说吧,我这是怎么了?”
那太医斟酌片刻,方才道,“左寸沉数,左关沉伏……”
“你且说,我这是什么病吧,谁和你背书袋子了?”
太医忙跪下来,“皇太后这病因忧思而起,损及脾胃,如今瞧着似不凶险,实则若不细心调养,一旦伤及根本便会酿成大祸,且容臣开出方子,按数抓药,静养一些时日且再看!”
皇太后听了格外满意,“若果真有好转,你也算是立了功了。”
正说着,皇帝匆匆来了,又将话问了一遍,这太医也重新又说了一遍。皇帝听着有些急,“母后的病,你须好好治,若有耽误,唯你是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