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红动手都动习惯了,觉得打她女儿一巴掌不算什么事,再说她是父母,做错事打一下又怎么了?更何况这丫头是在糟蹋她的心意,她女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对着她发火:“还用问吗?我都看着她拖出来的。”
在里面泡着茶看着电视的刘贵和刘聪一听到腊肉被小莲给扔粪坑里,腾的一下跑了出来:“腊肉被扔茅坑里去了?”
刘小莲捂着热辣辣的脸,恶狠狠的瞪着马小红:“你能尊重一下我吗?你问都没问就打我,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眼前这人要不她妈,她定会把里面的行李全给扔出去,然后叫她滚!
还想着以后要好好对待她们呢!可她们呢?重活一次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没扔,那会是谁扔的?我可是看着你拖出来的。”马小红气得不轻,这块腊肉她大老远的背过来,在火车上受了多少白眼,车上人人都嫌她这腊肉气味大,她抱着块腊肉在火车的厕所旁蹲了好几天,她容易吗?
说扔就扔了?她平时可是好几天才舍得吃一次呢!
“刘小莲,真不是你扔的?”刘聪问道。
“哥!你觉得会是我扔的吗?”刘小莲反问。她平时有多喜欢吃腊肉,她哥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去扔。
刘贵恶狠狠的道:“要真是你扔的,看我不打死你。”他说着四处张望了下,然后看向隔壁正在吃饭的丙伯一家子,拔高声调:“妈卖批!会不会是被什么人给偷了?”
“偷什么偷,那腊肉现在躺在茅坑里呢!你偷人东西会把东西藏那地方?”马小红道。
“你。”刘贵一手指着小莲的脸,随后叹了口气:“你带我去看看。”
俩人兜了一圈回来,刘贵捂着胸口,一脸仇恨的瞪着小莲:“我现在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你立马给我把那腊肉从粪坑里捞起来洗干净,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否者我…”
“否者怎么了?难道你又想打我不成?你就这么点本事?”刘小莲怼道。
也许是习惯了刘小莲逆来顺受的原因,刘贵听不得刘小莲一丁点反驳的话,只觉得脑门突突突的跳得厉害,他的腊肉啊!省了大半年的腊肉,竟然被她女儿给抛粪坑里了,“你,你可知道那块腊肉是我费了多大的劲弄来的?”
“那你可知道,那腊肉根本就不是我丢的。”刘小莲面对着这个暴力父亲逐渐失去了耐性,他家人第一天来就闹出了这么多事,可她和陈生的婚期要在十天后才能举行,十多天的时间,还不知道有多少笑话要闹。
所以他父母绝对不能和她一起住在菜脚村里,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由着父母怎么掐都不会哼声的小白兔了。
经历了半生岁月的她,已经不能再容忍任何人践踏她的尊严了,你要说她肚量小也好,脾气大了也罢!反正她现在和极品父母相处不来。
她也怕自己有天会被逼成一个泼妇……干出与父母撕逼的事。她一直觉得女人要活得优雅知性,泼妇什么的她真心接受不了,感谢上辈子陈生给了她一个和谐的家庭。
刘小莲还没等刘贵开口讲话便从口袋里拿出一捆钱来塞进他手里:“这一百来块算是赔你的腊肉,你看行么?”
对付这种见钱眼开的父母,金钱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你和她讲到理,估计她们只会当放屁。
刘贵看了手中一捆子钱,心中的怒气立马消去了一大半,那块腊肉要是拿去市场卖最多也就卖三十来块,她女儿现在给他一百多,可是翻了好几倍呢。又赚了一笔,心里美滋滋,可嘴巴还是不服气的哼道:“有点钱就不得了了是吧!”
“你不要还我!”刘小莲说着便要拿回来
刘贵眼疾手快,塞裤里了。
刘小莲和刘贵说的是家乡话,陈生听得含含糊糊的,反正看俩人的脸色就知道这事解决得很是不愉快。
在吃着饭的十三点探出头来看了下,丙伯拿着双筷子打了下她的头:“吃你的饭,屁事那么多。”
几个人在院子里干站着晒太阳,气氛有些尴尬,陈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了好半晌才道:“我们还是里面聊吧!外面热。”
刘小莲第一个转身进门,刘贵、刘聪和马小红三人面面相觑,随后也跟了进去。
陈生搂了下小莲的肩:“别气了,你想吃点什么?我等会上县城给你买去。”
“不用了陈生,下午我想去县城,给我爸妈找间旅馆住着先。”刘小莲道。
“这。”住旅馆贵的话,陈生始终是说不出口,只是小声的提醒道:“你只要留一千块给我们摆喜酒就行了。”
刘贵心里还惦记着他的腊肉,叹了口气道:“要不刘聪,你去茅坑里把腊肉给捞起来吧!洗干净还能吃。”
有轻微洁癖的陈生听得忍不住干呕了下,还好中午吃的饭菜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要不然这会子他真会吐出来。
“捞起来我可不吃,要吃你自己吃,那粪池什么人的屎都有,你吃了也不怕得病?”刘小莲气哼哼的道。就算她不吃她也不希望他父亲这么做,现在是吃饭的时间,这粪池一搅开,不仅惹村民们气愤不说,还会被人当笑话看。她一个外省姑娘,可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在这里丢人现眼,到时候村里的人会怎么看她?
说她父母穷到要捞粪池里的东西吃?说出去她脸上也没光。村里那几个妇女的嘴巴,她日指不定就扭曲出另一个故事来,说她们家以前是乞讨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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