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那叫什么?”
他似乎笑了笑,想半秒钟,薄削唇角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偷情……?”
!!
学到了!!
沈音之立刻拉开门,煞有介事地催促:“那你快点进来,我们偷情!”
*
“沈音之?”
“你们看到沈音之没有,她不在厕所里?”
沈琛前脚应邀入门,后脚外头传来刘诗找人的声音。
“糟糕了,老师来抢我了!”
小傻子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腕,就是跑。
在昏暗的楼道里跑。
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头顶的感应灯好好坏坏。
常常这层楼灯光灿烂,那层楼装死不动。再下层楼,暖黄色的光闪闪烁烁,倒不如窗外光影来去,夜风徐徐而来,吹散两道呼吸,恍惚间如藤蔓般交织在一起,再也难以区分开你我。
三层楼很短。
不过稳重端庄的沈老板这辈子,还没这么带劲儿的跑过楼梯。
活像被人捉奸似的,沈音之健步如飞,一直冲出饭店门外台阶刹不住脚,整个人往外栽。
好在他反应迅速,五根手指搭在腰侧,揽住,一把捞了回来。
“偷情成功!”
她呼哧呼哧喘着气,高高兴兴给自己鼓掌。
声音挺大,引来一干路人猎奇的目光。
车不知停在哪里,沈琛摸出手机,沈音之转头过来瞅瞅:“你要打电话?”
他嗯一声:“打给周笙。”
“让周笙也来偷情?”
这一声石破天惊,过路人猛然投来惊悚的目光。
“……”
小孩脑回路太过清奇,沈琛一时没接上话。
又看她严肃板起脸,不知哪儿来的同情心,一本正经道:“不要打给他了,今天还是我们两个人偷情吧。因为他很累的,你天天找他,我上次都看到他在车里睡着了。再累下去他会生病的,所以——”
眼看着路人视线越来越诡异,沈琛终于伸手捂住她的嘴,口头答应道:“好,不叫他。”
沈音之半信半疑,声音含含糊糊,“真的?”
“真的。”
他眉目一弯,非常温柔地说:“没有周笙,就我们两个慢慢偷情。”
“只要待会儿你别哭、别后悔就好。”
?
一个路人张大嘴巴,一个路人不小心被路边石头绊倒。不约而同的怒骂一声:操。
当今男人脸长这么帅,私下玩那么猛的吗?
禽兽!
*
沈音之的本意是,给劳苦人民周笙,贴心放个假。
以及频繁出镜的小车车,也该放假。
而沈琛的意思是:
如你所愿,我们自力更生走回去。
但凡对沈音之有些了解,没人不知道她那天生的懒散劲儿。
成天像块不长骨头的软泥巴,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稍微碰到熟人,便化身成爬山虎菟丝花类的生物,缠着你爬呀爬,一骨碌手脚全身都紧紧粘到你身上,打死都不肯下去。
所以沈琛猜她走不了多远,必定要闹。
事实也果真如此。
妙鲜阁离蝴蝶湾大约一个小时的步程,沈音之没走上十分钟就喊累。
瞧见街上别的男女一对儿,女生的包包都背在男生肩上、拎在男生手里。她有样学样,赶紧摸自个儿的口袋,把手机、小卡包、几个硬币几块糖全部塞到沈琛那里去。
还额外强调:“我只是放在你那里一下下,但还是我的东西,你不可以偷拿。”
……啧。
沈琛发现了。
这小孩的世界很是泾渭分明,结合之前一系列事件来看。她的原则如下:
你的是我的。
我的还是我的。
简单明了,不讲道理。
而且仅仅冲着他来,永远理直气壮地伸手要东西。
换了周笙、苏井里,好像就收敛很多。
为什么?
只对他提条件,初见就敢找他告状,而后要求他来看她,大胆翻阳台偷红酒。
她本不该有做这些事的底气。
除非她本来就知道他会答应。
梦。
似是而非的梦铺列在眼前。
身边小孩喊着累,倏忽要摘下围巾。
思路就此被打断,沈琛眼疾手快地拦住她。
“再帮我拿个围巾嘛。”她理所应当地撒娇:“我好累的,少掉围巾,就少掉一点累。”
“不行。”
好歹变成公众人物,方才还在口出狂言三人偷情,不小心被有心人编排的话,谁知道会闹出多少污言秽语?
沈琛不但不接围巾,反而拉了拉,挡住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灵灵的猫儿眼、会说话似的。哀怨瞅着他,眼黑眼白都写着:你小气你小气,不就是围巾,都不肯帮我拿,你全世界最最最小气。
瞧瞧。
粉丝口中所谓的呆傻萌、乖宝贝儿。
实际上大大小小的脾气全留给他。
“我不想理你了。”
她没由来地说出这种话,口气是开玩笑的。
就像小孩子任性,不在乎言语的后果。
开口闭口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
这种话对她来说是很容易的,尤其经过上回。小傻子隐约意识到不理人,是对付沈先生的好招数,光今天晚上就半真半假说了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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