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墨连瑾没再回避这个问题。
自从吃了她后,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活得更久一点,把她从头到尾吃得死死的。
“那怪老头只问我,若想多活一年,一后后便要将我的命给他,若是不想要多出来的一年,那便由我自生自灭。”
“你选了前者?”
“嗯。”墨连瑾捏捏鼻尖,“我选完之后,他将药给了我,待我再醒来,伤口已经愈合,却花白了头发。”
苏离点点头,轻轻抚上他心口,隔着衣料,她还能触到那道疤,“所以,怪老头也没本事把这道伤彻底治好,只是暂时替你续命了一年。”
“应当是如此。”
“那样的话……”她继续按照原计划走就行,赚够五千点生命值,替他换购修复心脏的药,就算怪老头用了毒在墨连瑾身上,一年后迫使他再回医隐门,有拜月毒的例子在前面,解毒的事,压根难不住她。
“嗯?”墨连瑾见她没说下文,只皱着眉头想事,捏她鼻尖的手往上滑去,戳上她的眉心。
“你不要再安排后事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苏离没具体跟他说,还差一半生命值的事,怕这家伙会多想,“不过,庆阳城还是要去的,总要抓住燕婉的某些把柄,才能将门主找回来。”
再怎么说,她学了御针术神方术,门主也算是她的半个师父。
“苏离,这次一回京,我便向父皇求旨赐婚期。”墨连瑾认真的开口,“你家乡在成婚时有何步骤,都可以说与我听,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
苏离眼底闪过抹狡黠,“真的?”
墨连瑾在她眉心一敲,“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怀疑什么?”
苏离揉揉眉心,正儿八经的开始掰扯,“我家乡结婚的时候,会穿露胳膊露腿露脸露背的婚纱,你许吗?”
“……”墨连瑾脸色一沉,“不许!”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居然会让女人穿得如此露骨?
苏离翻了个白眼,“你看,在我家乡很正常的一件事,你都不许,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除了这个……”
“除了这个,我也没什么要提的要求了。”要车,他有马车;要房,他有王府。
她唯一遗憾的,只有婚纱这一点。
不过,古代的嫁衣也有不一样的韵味在,穿一身大红,红红火火的,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你若喜欢你家乡的嫁衣,那便入洞房后再穿,只许我一人看。”墨连瑾说得理直气壮,眸底带着一抹易味深长的笑。
“……”苏离直接喷出一口老血,想得美,她是找虐么?在他面前穿得那么清凉,那还不得分分钟被压?
赶紧把他放下的书卷拿起来,塞到他手里,“你赶快看你的书,我补我的觉。”
“陪你。”
陪你个……鬼!
想吃豆腐就明说!
苏离挡开想跟着自己一起躺的墨连瑾,“我又不是小孩了,不用陪。”
墨连瑾继续压下,摸摸她肚子,“那我便陪小家伙。”
“……”
苏离欲哭无泪,宽敞的马车厢里,两人和衣躺着。
说好的陪小家伙,最后就是各种占她便宜。
……
五天后。
苏离一行人顺利抵达庆阳城,而都城,也迎来了一个接一个的瓜。
有人行刺战王爷、战王妃,刺客被送进了大理寺。
这还不算完,德亲王极力举荐的高扬城府尹也被送进了大理寺,都城里传得沸沸洋洋,纪扬的大儿子是连环杀人犯,他徇私枉法,把凶手一藏就是十二年,不仅没还受害者公道,还抓了一名浪流汉顶罪,令其枉死。
这样的段子,哪怕是书先生都编不出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苏离跟墨连瑾的名声,又到达了一种新高度。
两人为民请命,惩奸除恶,让一桩桩匪夷所思的案子大白,令人心安。
皇宫。
大理寺寺卿柳崇明,战战兢兢的站在御书房内,安帝在龙坐上,翻看着他刚递上去的奏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嘭的一声,奏章被扔在了地上。
柳崇明噗通一声跪下,垂头不敢吱声。
“老三看中的人,就是这么一个货色?”安帝的脸色阴沉,看不出他内心深处在想什么,但眸子里的那团火,却有越烧越旺的架势。
“皇上,此案证据确凿,罪犯也已认罪,德亲王看中他,大概也是被他表面做的那套迷惑住了。”柳崇明把话说的漂亮,谁也不得罪。
“纪扬?最近在承恩候麾下大出风头的纪勇,便是他的幼子?”安帝哪能摸不清这里面牵连的关系。
承恩候紧靠墨连韫,是他默许的,意在平衡势力。
可依照最近的情况看来,是该敲一敲承恩候与墨连韫了。
“是,纪勇确是纪扬的幼子。”柳崇明回道。
“纪扬犯下如此不可饶恕之罪,判秋后问斩,其子连杀数人,更是罪不可恕,即刻问斩,另外,朕会下旨,降纪勇一级,三年内,不可再往上晋升。”安帝有了主意。
“是,微臣领命。”柳崇明顿了顿,“另外,那些个在路上刺杀战王爷与战王妃的刺客,以及战王爷扣下来的令牌,都指向……”
后面的话,柳崇明实在是不敢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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