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苏离脱口而出两个字,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哭了一会,她才收拾好情绪,跟青木长笛回王府。
繁星没再回医馆,暂时在王府里住下,贴身护卫她的安全。
苏年羽是在子时的时候,偷偷来的战王府。
因为苏离有话在先,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用行动向安帝证实,他是安帝提拔上去的大将军,自然会以安帝马首是瞻。
所以,就连来看苏离的这种事,也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
见苏离情绪不佳,苏年羽坐在椅子上,重重抬手,拍在桌案上,“我这便去将战王爷接回来,像他这样的人,如何会杀人?”
苏离朝他摇摇头,“我难过的不是这件事。”
“那……”
“有故人走了,没事,过了今晚,都会好起来的。”苏离吸了吸鼻子,这才看向苏年羽,“你不该冒险来战王府的。”
虽然安帝的人已经没再跟着她,而是去追击再次失踪不见的浮生。
但她拿不准,安帝还会不会再派其它人盯着她。
“我担心你。”苏年羽的脸上全是担忧,“战王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战王府由你一人撑着,若有什么需要我去办的,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会的。”苏离感激的冲他笑了笑,很快就恢复成满怀惆怅的样子,“如果你当真想帮我,那便听我的,按我之前说的那样去做,倘若我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肯定会主动去找你的。”
苏离这意思,还是要苏年羽跟她疏离一点。
苏年羽攥紧了拳头,无数话头到了嘴边,最后都被他咽下,按照苏离的意思,起身告辞离开。
送走苏年羽,苏离回到卧房去。
墨连瑾不在,她一个人躺在没有温度的床榻上,脑海里盘旋着各种可能。
她要怎么样才能证明,菊清死于自杀,而非墨连瑾所杀?
只是单单凭着菊清手上的喷溅血迹,还不足以支撑这个推测。
除非……把组织一锅端尽,组织的领导者的口供,就是最好的证据。
想清楚这点,苏离又开始愁,要怎么样才能把组织的人引出来……
这一夜,苏离想得太多,压根就没怎么睡。
天亮以后,祝芊来找她辞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我也没办法帮到你,我想今日便出发去医隐门找风九,只要他好了,他肯定有法子帮到你。”
苏离冲她笑了笑,示意青木去找几个先锋军的人,护送祝芊离开。
毕竟,西元的使节都已经回了西元,还留在南灵的,就只剩下了一个祝芊。
青木领命离去,祝芊又拉住苏离的手,关切的问了一句,“你还好么?”
“我没事,案子总会有真相大白那日,只是早晚而已,你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苏离拍拍祝芊的肩,“替我跟大师兄问声好。”
“你也保重。”祝芊抿抿唇,没有在战王府多呆,转身离开了。
吃过早饭,苏离去大理寺看了墨连瑾,给他送了些衣服,顺便,把浮生的事告诉了他。
当听到安帝要拿浮生来换他,墨连瑾的脸色瞬变,一股冷气,从骨子里蔓延而出,冰封千里。
“他竟然……还是如此。”
苏离握住墨连瑾的手,骂了一句,“是啊,他就是一头老白眼狼。”
骂完后,又偷喵了眼他的脸色,见他的情绪并没什么变化,她才叹了口气,“菊清的死,只有组织的人才能说得清楚了,可要把组织揪出来,并不是一件易事,墨连瑾,我感觉我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了。”
她的语调里充满颓败,以及一丢丢不自信。
墨连瑾揉揉她的头发,黑眸微眯成一条细线,想了半晌才开口道:“组织要设局害我,大概,也是在觊觎那个位置,你可以试试,以组织的目地的为起点,反向解局。”
苏离被墨连瑾的话点透,立刻接了他的话往下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让安帝病倒,朝野动荡,组织自然就会把手伸出来,让我逮住?”
墨连瑾嘴角一抽,他是说过让她反向解局,他可没说过让她去把安帝弄得病倒。
不过,弄病倒了也好,能让她出口气,总比让她憋着好。
点点头,给予她最坚定的支持,“嗯。”
苏离有点意外的挑眉,以前她但凡说一点关于安帝的事,他表面虽然表现得没有计较,眼里的光却晦暗不明,这一次,他倒是很直接,直接支持她按照想法去做。
“你放心吧,我就是想给他点教训,不要他的命。”苏离抱住墨连瑾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下,“那你好好在这呆着,负责迷惑组织,让他们低估我们,如果有新的情况,我会再来。”
“万事小心。”还是一句老话,话里全是他对她的担忧。
“放心吧。”苏离松开他脖子站好,拍拍肚子,代表肚子里的孩子给墨连瑾挥挥手,“父王要记得想我啊!”
墨连瑾被她的俏皮逗得失笑,再看的时候,她已经转身离开。
苏离从大理寺离开,有宫里来的人,宣她入宫见安帝。
正好,就算安帝不找她,她也要入宫去找他。
当即上了马车,往皇宫方向而去。
繁星因为是奴隶出身,苏离让她等在宫外,她还是与青木长笛一同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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