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只是一个故事,故事写到这,就可以结束了。
对她而言,终于找到了一个能让她归属的主人,命中注定也好,上天垂怜也罢,总算是结束了她的漂泊,让她找到了依靠。
可是她还是没有叫出那两个字。
她跟着他回到了那座城市,回到了那个房子,回到了都市的生活。
那只救回来的小鸟,伤还没有好,被她也带了回来。小白盯着这个新来的房客,围着转了好几圈,伸出爪子,轻轻的在小鸟头上,拍了拍。
小鸟警惕的叫了一声,很悦耳。
一切如常,有条不紊。
这段日子,当然是五光十色,淫语喧天。但是这不重要,也没有必要再去描写她每次被他操弄的有多么舒爽满足,没有必要描写有多么淫荡刺激。
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也都发生了。
他教会了她游泳,教她做瑜伽,命令她做运动,还逼着她看了很多书,还带着她去了演唱会,后来,她还开始去他的公司上班,从前台,到管理,她都跟着接触了下,也是一种学习。
至于是什么公司?她笑的很神秘,她说这个不能告诉我,但其实,讲到过。
他带她吃过很多地方,各大饭店名吃小吃,都尝过。她则是开始给他做饭,除性之外,伺候他的起居,根据他的爱好,去做他爱吃的东西。
还有后海,她挺喜欢的一个地方,牵着小白,坐在湖畔,点一杯喝的,她能坐好几个小时,晚上的时候酒吧里有民谣歌手轻轻浅浅的唱着,路上游人不绝,没有喧嚣,反而感觉很是宁静。
她在泳池被他操过,她用各种瑜伽姿势被他操过,她光着身子做运动,她在演唱会现场的台下,被他大力的揉捏。她在电影院的后排,舔食他的身体。她在他的办公室,塞着身体,摆着最淫荡的姿势。她在第叁个房间,被剥的干干净净吊起来,被他随时使用。
她在人声鼎沸的公共场合高潮过。
也在夜深人静的草坪上赤裸爬行过。
甚至是会所的色情服务,她也享受了很多次。这是一种很难理解的心理感受,她看着他被女服务生服侍,她在他的面前被男服务生伺候,没有醋意,没有不满。放空了心,只剩下身体上的享受。
关于性爱的淫荡刺激,真的是说也说不完,写也写不完的。这些还重要吗?好像是重要的,好像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似乎,爱上他了。
是的,是爱。可真的是爱吗?她又说不清楚。
他平静又严厉的语气每每让她颤抖,他苛刻的要求和规矩她要小心遵守,她尊敬他,感恩他,敬畏他,依赖他,也,爱上了他。
她曾经在他看电视的时候,被命令一丝不挂的跪在电视前,被他欣赏,塞得满满当当,一跪就是好几小时,到最后膝盖都麻了,她不敢动,也不想动。她想看到他满意的笑容。每一次看到,她心里都无比的满足。
那似乎就是她想要的对于爱情的回应。可是,这太卑微了。
他要的是奴,当然就是卑微的。可是她不再是小孩子,一句承诺便奋不顾身的日子,她还能过多久?她不知道,她慢慢的长大,成熟,似乎也明白了许多。这样的卑微,值得吗?她很迷茫。
自己这样越陷越深的爱着,爱着这个安静的男人,爱着自己的主人,以后,怎么办?
哪怕她什么都不怕,想要一直跟在他身边,可他呢?就确定不会抛弃自己吗?他说自己会进入到他心里,可在他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那一年,就这样慢慢过去。
后来小鸟的翅膀真的好起来了,她拿到阳台,小鸟扑棱了几下翅膀,飞了起来,围着她飞了几圈,奔着这陌生的城市,飞去了,一头扎进了这钢筋水凝土的森林。
小白长大了,不再耍赖吮吸她的乳房,但是依旧喜欢钻在她怀里睡觉。她轻轻的抱着软软的小白,躺在床上,享受这珍贵的温存。
2012年12月21日也不是世界末日,那一天只是一个普通的冬至,按照北方的习俗,要吃饺子,他回来了,把小夏也叫了过来。
她看到他温柔的抚摸摸小夏脑袋的时候,看小夏欢快的在厨房里奔波的时候,有些难过,又有些感动。他说过,那些事情,小夏并不知道。
热气腾腾的饺子,很好吃。
那一年的春节,她和他在一起,外面寒风中烟花朵朵绽放,屋内热乎乎的被子里,她跨坐在他的身上,扭动着。跨年钟声响起的时候,他坚硬的身体在她的下体里喷薄而出,她趴在他的身上,这大概是她过的,最温暖的一个春节。
2013年了,她22岁了。
她在成长,在学习,在思考。
什么是SM?什么是主人?什么是爱?爱了他,如果又失去,那是不是又一次天崩地裂的崩溃?
2013年的夏天,小夏毕业了。
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小夏穿着一件性感又漂亮的晚礼服,坐在了客厅里,娇羞又紧张的握着双手,不停的搓动着。忐忑的样子没有一点平时的爽朗。
那天夜里,小夏,终于睡进了他的房间。
隔着两道房门,她依然听到了那一声紧张又满足的痛喝。
他这一次,竟然两个月,都未曾出去,就住在了这里。每天,叁个人,有说有笑一起吃喝出去游玩,晚上,他和小夏睡在一起。小夏满脸洋溢的,都是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后来还是在小夏的坚持下,她才也加入了进去,有些小心,也有些不解。她说好像没有嫉妒,但是有些失落。失落。
小夏……和自己是一样了吗?
两个月后的一天早上,小夏拉着她的手对她认真的说:“以后,他,就多拜托你了。谢谢你。”
她看着小夏轻轻抚摸的小腹,还有小夏脸上那幸福的笑容,明白了。
小夏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小夏走了,去了国外,“以后可能很难见面,但是我很幸福。”小夏走的时候这样说。没有落一滴泪,满脸都是笑嘻嘻的,仍然是那个阳光青春的少女,只是动作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他又成了自己的,可是,她的心里,更迷茫了。
好像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心情起伏,就在这安安稳稳中,向前,向前。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那句话:“叁年期满,会怎样?”
“期满,你可以离开,也可以选择续期。”
“就是说,如果我要走,您就不会留我,是么?”
“嗯,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那我在你心里,就这样无足轻重,你都不会留恋,挽留,不舍的吗?她在心里这样想,但是没说。
“您为什么能做到永远这样从容自若?”她问他。
“一件事情,只要你不在乎,就影响不到你的心情。”他回答。
“那你在乎我吗?”她问。
“不在乎。”他看着她,笑,嘴角上扬,有些调皮。
她也跟着笑。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做到不在乎。
“那如果叁年还没满,我就要走呢?”她抬着脸,问他。
“那我也不会拦你。”
“嗯,我知道了。”
她想了很久,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选择。
那是2013年的秋天一个晚上,他带着她在公园里散步,风有些清凉,吹下的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在还泛着绿意的草坪上,堆了一层。公园的长椅上叁叁两两的坐着人,自顾自的聊着天。宽阔一些的区域,还有人借着路灯的光亮打着台球,还有一些年轻的男孩子,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跑来跑去,衣服岁月静好的温馨感。
她抱着他的胳膊:“您会骑自行车吗?载人那种?”
他看了看她:“稍等一会。”然后就走开了,过了一会,竟然真的借了一辆山地车回来,上去骑着,扭头对她说:“来,上车。”
她坐在后座上,抱着他的腰,小心翼翼的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仰着头,看着路两侧粗大的法国梧桐缓缓向后移动,路灯透过叶子,照着地上的落叶,影影绰绰,自行车轮胎碾过枯叶子,发出细微的咔咔的声响。时不时的,还有他摇铃的声音“叮铃铃!”
长裙下,她的双腿在车的一侧轻轻甩动着,风从前面吹来,绕过那个年轻又有些宽厚的背影,带着男人独有的气息,她有些迷恋,有些沉醉,时间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在那个偏僻的小县城里,也曾经有过一个男人,这样载着她,摇摇晃晃的沿街而行。
闭着眼睛,眼角悄悄的湿润了。如果时间能静止,她真的希望,可以停止在这一刻,就这样,一直一直,坐在他的后座上,简简单单的,一直下去,没有停止。
可是终究是会停下来的。
她从车座上下来,低着头,看着脚尖,想了很久,最后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我该走了。”
他低着头看她,看了很久,昏暗的光线,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你想好了吗?”
“嗯。”她点点头,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脚尖,不敢再去正视他一眼。
“那就走吧。”他只是简单的说了这四个字,转身走在了前面,但是她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秋风之中,他的背影,有些萧瑟,孤单。
她也是。
没有大漠风沙也没有长河落日,四周是熙攘笑闹散步的行人,可依旧有些萧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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