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总,卖公司也不用这么着急。”
她毫不客气的冷嘲了柴伟一句。
“……”柴伟梗住,伸出去想要帮王总倒茶的手又默默缩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鞠礼这位小秘书,白脸演的可太真实了。
怼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噎半天喘不上来气儿……
鞠礼转而笑着对大投资人道:
“王总,您提的这一点,占云这边肯定是不能同意的。我们出人出力拍这么大一部电视剧,要完全是给您打工,那还不如不做。”
“妹子,你这话我可不能认同,怎么占云就赚不到钱了?这笔账要这么算啊……”王大投资人带来的中年部下脸上始终带着笑,拉着鞠礼开始重新计算盈利。
柴伟坐在边上听着,心里一阵着急,哎,这人可开始拿高深的经济学忽悠鞠礼了,可千万别被糊弄住啊。
这要是怼不回去,可就丢人了。
他转头看着鞠礼认真倾听别人说话的样子,心里觉得估计八成是怼不回去了——
对方这一通话各种甩专业术语,鞠礼只要回答的不够专业,气焰就会被打垮,后面再想周旋,都很难了。
犹豫了片刻,他捏了捏手边的茶杯,便准备开口转移下话题,打断鞠礼和对方的谈话,以避免她出洋相。
却不想,她突然冷笑一声,抬起头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对面坐着的狡诈中年,语气清润却有力的说道:
“刘总这是拿我当小孩子忽悠了,就算你拿我当小孩子,可我身边还坐着我老板,和我前辈,您这样可是瞧不起他们啊。”
她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笑,眼神却透着凉。
看的柴伟猛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好样儿的小丫头,吵架挺带劲儿的,够味儿。
“鞠礼,怎么说话呢,快跟刘总道歉,怎么没大没小的。”柴伟笑呵呵的瞪了鞠礼一眼,虚伪的教训了两句。
鞠礼便笑笑不说话了,她这一轮守门算是成功了,再继续说下去,就要吵起来了——
也不能让场面太僵,得有弹性才行。
结果,柴伟那边跟对方一友好沟通,中年刘部下居然又讲那条款提了出来,仍是坚持自己利益的极限,要逼一逼占云。
钟立言眉头皱了皱,鞠礼立即进入战斗模式,笑着半开玩笑的开口道:
“刘总,您是不是把占云当做慈善的了?”
中年刘总停住了说一半的话,看了看鞠礼,又看了看柴伟,目光在钟立言面上停了一会儿,才最终转向自家老大——
对方这样强硬,他也有点儿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担心聊崩。
于是他给了自家老大一个眼神,征求一下意见。
大投资人王总脸上始终挂着笑,虽然有些油腻,但笑脸总归更讨喜些。
“钟老板,你家是你做主,还是你秘书做主啊?我看着可要变天啊,哈哈哈哈哈。”
王总说着,给钟立言倒了一杯茶,显示着他有些不爽鞠礼的顶撞和严防死守。
钟立言微微捏起杯子,以示对王总的尊重,在对方就着他的手往他杯子里倒茶水时,他贯彻了自己在圈内传闻中的形象,沉着声,不冷不热道:
“我若是连王总这种要求都能答应,公司也就别经营了,给了鞠礼一了百了。”
这话说的觉不客气。
王总被噎的脸色沉了沉,咬着牙深吸几口气,才压住脾气。
但凡说这话的人换一个,他都要判案而立,甩袖子走人。
可这人是钟立言,圈里最强势的企业家,年年剧王多半出在占云,他想投资影视剧,怎么也不可能绕开钟老板,得罪对方绝不是明智之举。
说到底,虽然他对自己的资金库有信心,但钟立言公司里的大头项目,的确是不愁投资,就算不能跟他合作,钟立言还可以选择别人——
哪怕多找几个小合伙人,拼凑拼凑,也终究不亏,无非是多费点事儿而已。
但对于投资人来说,钱肯定是要投到最赚钱的项目里——
那占云的项目,无论是在低风险还是高盈利上,都是最优选择。
咽下几口气,王总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他乐呵呵的在钟立言肩膀上拍了几下,仿佛对方刚才是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这个不答应,我们可以再聊聊,重新找个你也高兴,我也高兴的比例。”
“对啊,柴总,咱们再重新合计合计。”王总的中年部下立即搭话,给了自家老大一个台阶下,把话题接了过来。
钟立言翘着二郎腿,不置可否的捏起茶,将王大投资人帮他倒的茶,一点一点儿的抿进唇中。
那模样稳如泰山,自有种潇洒从容的风姿。
场面总算缓和住了,可王总眼底却有几丝不悦和不甘,一时半会儿难以消除。
于是,他盯着鞠礼的眼神,就多了点儿恶意,透着几分算计。
偏偏那初出茅庐的小秘书,如初生牛犊般无畏无觉,谨记着自己的任务,认认真真表演好一个分毫不让的国土保卫人,连得罪了小人,都一无所知。
……
……
这场会面结束后的几日,投资圈儿里传开一个小轶闻——
占云的大老板钟立言,好像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心机女给钓上了,勾的他五迷三道找不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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