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着聊着,又给钟立言斟满了,又咕咚咕咚喝。
几个‘又’来‘又’去的重复,他自己喝的痛快,不知不觉影响着钟立言也多喝了几杯。
鞠礼在边上一会儿给夹点肉,一会儿给夹点菜,钟立言小酒喝着,小菜吃着。
热气腾腾的环境里,转头看见小秘书吃的虽慢,却一筷子一筷子没停,显然对美食很享受——吃饭时瞧着别人胃口好,也是件美事。
回想这几个月里,他虽仍忙,却已然比早之前清闲许多。
有时间看看香港广场附近的落日,有时间在办公室里睡个午觉,喝几口茶。
这份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令他很满意。
正是能干的鞠礼入职后,才慢慢开始有的。
原来生活中,不止工作能让人身心愉悦精神满足。
休息也可以。
心情起起落落,总之不错。
人在情绪波动较大时,难调动理性。
他便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一旦多喝几杯,理性值被酒精侵袭而下降不少,便再多喝几杯。
如此循环,一向很自制的人,居然贪杯。
大概是因为太多克制,让他鲜少有机会将酒量练好。
几轮下来,盛勇还能再喝几轮,钟立言却已经开始感到眩晕。
鞠礼便悄悄起身,绕过钟立言,趁给盛勇敬酒时,小声道“盛总,您喝些热牛奶吧,养胃。”
盛勇正兴起,还没喝够,突然听到鞠礼这样说,有些疑惑。
怎么一晚上没怎么吭气的小秘书,突然关系起自己来了?
目光一闪,恰巧看见钟立言。
往日里冷面淡目的疏高男人,此刻虽也没笑,可因为脸颊泛红,而少了些距离感,多了几分亲切。
钟立言喝酒居然上头,整张脸都红了,眉目四周染着的绯色更重,配上他俊朗五官,和素色黑衬衫,莫名竟有几分撩人意。
盛勇立即明白过来,钟立言喝过量了。
鞠礼哪里是来关心自己,这是提醒他不要再灌了。
“哈哈哈哈。”盛勇忍不住笑。
鞠礼还真是个全能选手,工作时能打的了前锋,生活上也当的了行政保姆,真的是尽心尽力啊。
“好,我喝点热牛奶。”盛勇点了点头,善意道。
也是他们聊开心了,的确应该克制。
总不好把钟立言喝倒。
鞠礼笑着弯弯眼,表达了谢意后,又坐回位置上。
饭局已接近尾声,钟立言喝醉后,变得极少言,之前还会跟盛勇聊聊,现在却常常盯着某一处陷入沉思。
若不是脸红红的,真像在思考人生大事。
饭毕,他跟盛勇礼貌握手,虽然走路晃悠,但瞧着好像也没什么事。
一个大项目落定,几十万资金将入账,每个人心情都好。
郑子夏他们3人,除了赵玲珑酒精过敏未沾酒外,也都喝的有些飘。
最后郑子夏找了个代驾,先送女士们回家,然后再转道回自己家。
……
鞠礼仍旧跟老板的车,从电梯里走出去时,钟立言走路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稳。
她看着担心,又苦于郑子夏他们在等代驾赶过来,全去一楼喝茶了,现在就她一人在老板身边,想找个别人扶老板一把都做不到。
她走两步就要看看走在前侧方的钟立言,目光时不时扫过他手臂。
在车库里一辆车擦着他们而过,钟老板险些没停住脚,在鞠礼拉一把才踉跄顿足后,她仰头轻声问他
“老板,我扶你一下吧?”
不等老板点头,她是不敢随便搭手的。
钟立言转头看了看,眼神有些迷蒙悠远。
没有开口回答,他直接伸出手臂,在她肩膀上一揽,半靠在了她身上。
“……”鞠礼瞪圆眼睛,她就是想搀扶一下他手臂之类的。
现在怎么变成直接架着他了?
钟立言往她身上压了压,然后低声嘀咕“嗯,稳多了。”
“……”鞠礼。
两个人便这样走向他的专车。
他的步子的确稳多了,她却有些踉跄。
老板可真不客气,一百多斤的重量,直接压靠过来,把她当个人形拐杖,可完全没考虑她这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
猛喘一口气,她不得不抓住老板的手臂,才能使得上劲,不至于让他手臂滑落导致摔倒,或者撑不住他的重量……
肩膀上,能明显感觉到他手臂的硬度。
手掌下攥着的老板的手腕,烫烫的。
身体靠着他的那一边,能隐约感觉到包裹在西装外套下的肌肉。
耳边能听到老板的呼吸,她突然觉得耳朵有点儿烫。
绕过低调的黑色雷克萨斯车头,往后排车门处转弯时,钟立言踉跄了下。
她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托他的腰,以便稳住他的重心。
因为恰巧他抬臂去扶汽车,敞开穿的外套被拉带起,鞠礼的手直接拢在了衬衫上。
薄薄的一层衬衫,在她手压过去的瞬间,仿佛消失了般。
令她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布料的存在感,只觉得掌心下烫烫的,硬邦邦的,有腰肌的轮廓。
一瞬间,鞠礼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耳朵上的热烫,满眼至整张脸,乃至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自己的全身,都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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