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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纠结是进入他主卧空间,还是干脆算了,离开回家时,她听到主卧卫生间里传来呕吐声。
    心里突然翻涌起来,担心的情绪让她再没有犹豫,一步迈过去,进入了钟立言最私密的空间。
    冲进卫生间,她看到钟立言伏在洗手池边,难受的干呕着。
    他高大的身型微微佝偻,背部肌肉绷的很紧,衬衫贴合着,把整片背部线条都勾勒的清清楚楚。
    她走过去,轻轻拍他的背,柔声道
    “老板,还好吗?”
    他脸上有水珠,眼圈儿因为干呕而泛红,整个人有些狼狈。
    是从未令人瞧见过的狼狈。
    “……”鞠礼一下怔住,心被揪紧。
    他无力的摇了摇头,刚才大概是洗了脸,不仅面上有水滴,短发也被打湿了许多处,一绺一绺的湿发微垂。
    他此刻的模样,像是另一个人。
    鞠礼盯着他的脸怔了会儿,才想起什么,转身找到面纸,递给他擦拭。
    他费力的撑在洗手台上,擦一下脸,恍惚半晌,再擦一下脸,又恍惚半晌。
    鞠礼趁他擦脸的功夫,找到瓶矿泉水给他漱口。
    钟立言微眯着眼睛,似半梦半醒,站在那里时而恍惚,时而缓慢行动。
    这时候的他难得的听话,却也让鞠礼心里不舒服。
    老板胃本来就不好,此刻肯定很难受。
    她有些自责。
    今天大家心情都太好了,她又总沉浸在自己心事中,忽略了关注老板。
    照顾着他喝了几口热水,确定他不反胃了。
    她才扶着他走出主卧卫生间。
    他依靠着她的身体,走路时不自觉倾斜,鞠礼要用力撑着他,才不至于跟他一起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很热,能看的出来,他应该很燥很不舒服。
    钟老板主卧空间里包括卧室、卫生间、衣帽间和一个小阳台。
    仍然是他一贯的风格,黑灰白三色,房间里的东西非常少。
    转眸四望,可以确定,他真的只买了必需品。
    空气中有一股非常淡的味道,像是某种洗衣液,或者香皂。
    清浅的香味容易让人忽略,可第一次闯进这个世界的鞠礼,却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味道。
    这是钟老板身上的味道。
    她扶着他坐在床上,钟立言踢掉拖鞋,便闭着眼睛倒进柔软的被窝。
    皱着眉,他伸长手拉过被子,随意盖在身上,挪了挪身体,找到枕头和舒服的姿势,便躺着不动了。
    虽然眉毛始终皱着,可肢体却显得放松了些。
    鞠礼见他脸上还有水渍没擦干,犹豫了会儿,才伸手抽出几张面纸,轻轻帮他擦了擦。
    卧室里的灯光昏暗,照的钟立言的面容有些模糊。
    他浓眉舒展开时,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凶。
    毕竟,他现在闭着眼睛,她看不到他眼神中的锋芒和威严。
    此时此刻,他好像也是个普通男人。
    原来,也并没有铜筋铁骨。
    会因为醉酒,而变得如此脆弱。
    抬眸扫视他的房间,昏黄的光让这里显得温软许多,可基础色调,以及空荡荡的布置,还是给人疏冷的感觉。
    是忙碌工作的男人们都活的这么冷冰冰,还是他尤为如此?
    眼睛好奇的扫过这房间里的每一处——
    浅灰色配轻纱的双层窗帘,能想象,如果他真有那种闲情逸致的话,可以在清晨阳光洒进来时,只留内层的轻纱遮着窗。
    任迷蒙阳光洒在地上,配上周末可以随意睡懒觉的心境,一定很美。
    大理石飘台是纯白色的,光看都觉得,如果坐在上面,肯定冰屁股。
    一张钉在墙上的长条板桌,上面简单的放着一块手表,和一个领导——显然定期帮老板清理房间的阿姨,还没来得及帮他将这些东西收起来。
    床下是浅灰色的短毛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想来半夜起床上厕所,光着脚走过,也不会被感觉冷。
    目光一一扫过房间内不多的布置,想象着老板每天在这房间里会做的事,会与这些摆设产生的互动。
    心情有些莫名,某种东西在脑海里窜动,难以捕捉。
    她正有些走神,思绪不知道飘去哪里。
    手上突然一紧,随之而来的是炙热的温度烫到她手心一抖。
    一股从尾巴根窜起的麻意,直冲天灵盖。
    她打了个激灵,低头瞠目而望。
    只见一只大手从被子里钻出,此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他掌心滚烫,手指坚硬如铁,那样用力的攥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手捏碎。
    “……”她嘴唇抿紧,严丝合缝的仿佛害怕从口中溢出任何声音。
    眸光上扬,落在他的脸上。
    钟老板仍闭着眼睛,眉心紧皱,五官纠结着,仿佛正忍受着什么痛苦。
    醉酒这样让人难受吗?
    她挣了挣,却没能把手拽出来。
    老板的手太烫了,那股热意从他捏着自己掌心的手指,从他扣着自己手背的掌心,一点点传到她手腕,划过手臂,涌上胸腔。
    又随着鼓动不休的心脏,爬上她脖颈,染了她耳朵,染漫她面颊。
    上头。
    腿有些软,她咬了咬后槽牙,想让自己脑子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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