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老狐狸坏得很。一定是个圈套,在引我上钩,只要我回头了,就是大家心甘情愿犯的错,不能回头!
最终她还是真香了!主要是外面太冷了,程奕信只给她留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即使在生着火的屋子里,还是冷得紧。
“我们就盖着被子纯聊天啊!”舒锦芸警告道,虽然没有一点威慑力。
程奕信这次到没打岔,而是爽快地应了,“好。”
床的正面是窗户,坐在床头便可看见外面的风景,可惜今天为了保持屋子的暖和,门窗都关得死死的,什么也看不见。唯有屋外竹林的影子,被映射在窗纸上,像一幅水墨画。
“小时候,朕经常从寝宫中跑到这来睡,也许这就是不受宠的好处吧。”程奕信无神地望着前方道,“没人会注意你,也没人会谋害你。”
这两天来,他一直被迫强撑着,如今一沾床,那些疲累全部涌上,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
舒锦芸以过来人的身份关心道:“你别再说话了,小心明天和我一样说不出话来。”
“嗯。”程奕信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放轻了声音,“一切都结束了。”
肩上突如其来的重压,让舒锦芸的脑子再次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对了,方政钰怎么样了?”
程奕信倏地睁开了眼。
第32章 吃醋
程奕信直起了背,比舒锦芸高出了半个头,侧过身,俯视着她,冷冷地说:“他很好。你是在关心他吗?”
“当然,”舒锦芸不假思索地回道,“毕竟他帮过我们,听说还救了映儿,自然是要关心一下的。”
她说得坦坦荡荡,但细一琢磨,便明白了程奕信的言外之意。他是在怀疑自己,可她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平静地回望着,希望那人可以在自己的眼神中,读出自己的真挚与无辜。
静怡房的烛油许久未使用过,落了灰,如今点燃,难免烛烟缭绕,火苗也是无风自曳,微弱得仿佛下一秒便会消失在黑暗中。
在一次灯花爆裂之后,程奕信终于从她脸上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道:“是该好好封赏他,你有什么好建议?”
舒锦芸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他应该是相信自己了吧?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升官加爵。”
“只是这些?”程奕信靠近了些,近得可以听见舒锦芸的心跳。
感受到程奕信呼出的热气在侧脸萦绕,舒锦芸缩了缩脖子,试探地问道:“不……不然呢?再送他些金银珠宝?他应该不在乎这些。”
“还可以赐婚。”程奕信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的,嘴角上扬,是胜利者的微笑。
舒锦芸依然小心翼翼,说:“可以,但没必要。你知道他喜欢谁吗?和一个不喜欢的人成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想起了现在的父母,即使在她面前是如此地琴瑟和谐,但那份相敬如宾的冷漠,让她的童年蒙上一层阴影。
“朕知道,但朕是不会成全他的。”程奕信又趴回了她的肩上,像是在撒娇般。他身上的檀香将两人笼罩,平添一份宁静与祥和。
舒锦芸岂会不明白他话中深意?他,这是在吃醋?
“我和他,没什么的。”即使没有什么说服力,舒锦芸还是决定为自己辩解一下。
“嗯,朕信你。”程奕信低声道,有着呓语般地低沉。
灯花爆开的声音极轻,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听得十分清楚,噼里啪啦地,但并不让人觉得吵闹。
待程奕信没了动作,静静地靠在自己肩上时,舒锦芸才有心思打量这件屋子。
屋子里的布置极为简朴,一张小圆桌,几只红木凳,在进门处有张小榻,榻上仅有一张空无一物的案几,而衣柜则是孤零零地立在另一面墙边,斜对着床。这便是屋里所有的摆饰了,朴素得根本不像一个皇子奶娘的房间。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些心疼程奕信,他这一路走来,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昨夜里,他讲得是如此的轻松,将被别的皇子欺负,被贵妃刁难都轻描淡写地略过,但时隔多年依然印在心里,足以说明他还记得,也伤得很重。
舒锦芸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拍他的肩,却在触及的一刻,入睡的程奕信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中用力,将其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吃痛的舒锦芸喊道:“疼!放手!”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程奕信立即松开了手,睡眼惺忪地说:“抱歉,睡糊涂了。”
舒锦芸揉着被捏红的手,愤愤地说:“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睡着了戒备心还这么重,到底是有多缺乏安全感?一想到这儿,她的语气又柔了几分,说:“你躺下睡吧,这样容易落枕。”
“嗯。”程奕信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便开始着手脱衣。
“你干嘛?”舒锦芸提高了声音,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程奕信的身体。
程奕信瞥了一眼大呼小叫的她,道:“朕还穿着中衣呢,会热。”
“哦。”舒锦芸竟有些失望,她还想看腹肌呢!唉?这是?她拿起被程奕信取下的荷包,问:“你不是丢了吗?”
程奕信淡淡道:“有人捡到了,就交还给朕了。”
“这么巧啊?我还以为是你特地派人去找的呢。”舒锦芸将它拿在手心里把玩,“映儿的绣工还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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