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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速极快,两颊的红晕更重了,在冰凉的空气中,像是夏日里的冰镇西瓜。
    “哦。”映儿的眸子瞬间下沉,有些失落,但嘴上还是安慰道,“没事,咱们来日方长,娘娘不必伤心。”
    舒锦芸闻言秀眉微蹙,昂着脸,疑惑地看着她。
    嗯?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当然她也懒得解释,她还有正事要问。
    “你还记得父亲书房里有一幅画吗?”舒锦芸拾起一旁的衣服,拒绝了映儿欲要帮忙的手,自己摸索地穿上,“就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的那幅,我们上次还偷偷去看过的。”
    映儿将顿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终于想起,问:“那幅女子的画像?”
    “对,”舒锦芸匆匆将衣带系了个蝴蝶结,便蹲下身,从暗格里拿出那幅画卷,“和这幅画上的女子是不是同一人?”
    映儿从她的手上接过画卷,仔细观摩了一会儿,歪着头说:“确实挺像的,但是这么多年了,奴婢也记不太清了。”
    舒锦芸趴在她的肩头道:“是吧,我也觉得挺像的,可这里是宫女的房间,怎么会有和我爹一样的画?”
    映儿身上的药膏味扑鼻而来,混着广安宫特有的椒香味,竟莫名的有些和谐,舒锦芸又狠吸了几口,像极了登徒子。
    “听人说这里是皇上奶妈的房间,会不会这就是她的画像,而老爷和她是旧识,所以有一幅相似的画像?”映儿猜测到,对舒锦芸略有冒犯的举动并不在意。
    “照我爹对那幅画的珍惜程度,他和画中人的关系肯定不止是旧识这么简单,情人?兄妹?”舒锦芸的下巴一下一下地戳着映儿的肩,像只树懒般黏在她的身上。
    屋外的风呼啸而过,却因院子太过空荡,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一地的落寞。
    屋内的舒锦芸小声嘀咕道:“这个作者还埋下了什么伏笔?”
    “嗯?什么?”
    “没什么,”舒锦芸直起身,继续穿她的衣服,“找个机会探探程奕信的口风,看看他知道是否知道些什么。”
    几根衣带松松散散垂在腰间,藕色的里衣若隐若现,加棉外衫有些大,一套上便看不见里面的风景,舒锦芸满意地笑笑,系上最外面的腰带,完成!
    “为什么不直接问老爷呢?”映儿边收画卷边问。
    舒锦芸拢着头发,说:“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搞不好会臭骂我一顿。”当年父亲因画打自己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
    “嗯。”映儿合上暗格,站起身,抬眸间看见了正在鼓捣自己头发的舒锦芸,忍着笑问:“娘娘,您打算就这样出去?”
    “怎么了?”舒锦芸不明所以,环视了一周,这屋子也没面镜子。
    映儿不忍直视,笑着摇摇头,说:“还是让奴婢们来吧。”说完,她将绿浮她们唤了进来,七手八脚地将舒锦芸收拾妥当。
    到辰时末,她们才从静怡房离开。
    “好热啊!能不能把毛领子取下来啊!唔!”舒锦芸扯着自己的领子叫着,原本清脆的声音在毛领下变得混沌,但音量仍是不减。
    映儿一把按住了她躁动的玉手,看似劝解实为警告道:“娘娘,这儿风大,还是不要取下为好。”
    她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力气总归比舒锦芸大些,硬生生地将那只手拉了回去。
    舒锦芸咬着下唇,当然映儿她们看不见,她的大半边脸都隐在了毛领子下面,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眸子,委屈巴巴地看着映儿,天见犹怜。
    “不行。”映儿仍挂着笑,但她的语气坚定。
    “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舒锦芸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呼出的水汽全都沾在了毛领子上,刹那间便变得冰冰凉的。
    映儿知道这是她的激将法,懒得去理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见她不上当,舒锦芸再次出击,道:“看来是时候给你找个情郎,让你好好滋润一下了。”话未说完,自己就先笑开了,香肩微颤,像只偷食的仓鼠。
    闻言,跟在身后的宫人们也偷摸着笑了,倒是映儿,仍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一双清秀的眼满是鄙夷之情。
    “刚好,皇上特许你出宫,明天本宫就给你一个假,出去逛逛。”舒锦芸将手揣进手筒里,别说,外面还挺冷的。
    终于映儿有了反应,冷冷地说道:“多谢娘娘好意,奴婢现在有伤在身,不便出宫。”
    舒锦芸的衣摆长长地拖在后头,在鹅卵石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盖住了众人的脚步声。
    “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还想出去玩呢!”舒锦芸四十五度角望天,惨兮兮地说。
    并不是她在装文艺,主要是脖子上那块东西,妨碍了她仰天长啸。
    “妹妹给姐姐请安。”
    在被竹林掩盖的小路上,突然窜出一群人,把舒锦芸吓一跳,正极力仰着头的她,差点扭伤了脖子。
    她疼得直咧嘴,幸好有毛领子遮住,旁人看不见她的窘态。
    待她慢悠悠地转过头,看清了来人,心中的怒火又盛了几分,没好气地说:“起身吧。”
    刚才只顾得打趣映儿,没留意到周围的声音,才会让蔡絮浓见着自己现在的丑态,舒锦芸悄悄地摆正了自己的姿态,尽量拿出自己母仪天下的威势,如果她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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