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末尾,他已悄然没了声,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的声音发颤。
舒锦芸见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心一抽一抽的疼,环腰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时间静止般。斗转星移,蚁穴决堤,至死不离。
“朕的身边只有你了,别离开朕好吗?”他喃喃道,是以往不曾有过的卑微。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
程奕信“呵”地轻笑一声,将舒锦芸从怀里推开稍稍,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覆上的后脑勺。
“朕要你彻底属……”最后两个字硬生生被他含在口中,模糊不清地传到舒锦芸的唇边。
第三次了,舒锦芸还是很紧张,双唇紧闭。
程奕信也不着急,用舌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从左唇角一路高歌,又从右唇角凯旋。
终是耐不住他的死缠烂打,舒锦芸松开了口。
又是新的一轮缠绵。
在两人呼吸逐渐微弱得不可闻时,程奕信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人,但仅仅是左手,右手还是紧紧地搂着她的腰,生怕她要跑了似的。
两人各自低着头,呼出的热气相互交缠,胸膛上下起伏。
程奕信忽地又发动了攻势,轻咬着舒锦芸的耳朵、脖颈,慢慢地将她往内卧带。
而此时的舒锦芸浑身酥软,只能由他摆布。
“不要离开朕,不要离开朕……”他只要有了空隙,便只单单呢喃着这一句,几近变态。
不知不觉他们挪到了床边,身上的衣服也不翼而飞,舒锦芸右肩上还缠着薄薄一层纱布,落入程奕信的眸子,将其中的火熄灭了几分。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白纱,停留在浅粉色的印记,柔声问:“还痛吗?”
“不痛了。”舒锦芸本能地答道,她愣愣地盯着程奕信的脸,无法将他推开。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但你放心,朕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相信朕。”他的话仿佛有一种魔力,抹去了舒锦芸心中最后一丝防备。
舒锦芸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就像上次除夕夜中了毒一样,无法思考,只能随着程奕信的动作,做出回应。
情到深处,舒锦芸全身都紧绷起来,指甲微微嵌入程奕信的后背,往下一划,赫然有几道血痕。
程奕信的身形一顿,温柔着声问:“很痛吗?还是碰到伤口了?”
身下人摇摇头,“不疼。”声音微弱缥缈。
得此言,程奕信不再压抑,一路高歌猛进。
“嗯——”一声细喘从未闭的小口里漏出,舒锦芸情急之下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却好像撕扯到了伤口,她疼得闷哼一声。
程奕信见状,控制住她的右手,“别乱动!”声音轻得像呓语,可舒锦芸却听得很清楚。
怕疼的舒锦芸遂不敢再乱动,任他折腾,可是他好像还是不满意,不时地在舒锦芸耳边吹风:“今晚朕就告诉你朕行不行!”
原来他还记得这句玩笑话。
一场云雨之后,程奕信不忘为舒锦芸穿上寝衣,此时的舒锦芸全身无力,就像个提线木偶,任他摆布。
“以后你就是朕的了,可不能抛下朕。”他边穿衣,边低头望着那张香汗淋漓的脸,喃喃自语。
精疲力尽的舒锦芸哪听得他这般唠唠叨叨?左手一把捞过他,将他拉入被中,嘟囔道:“睡吧,你也累了。”
程奕信轻笑一声,一手覆上她的腰,一手为她理着耳后的碎发,像是呓语般低喃:“有你,朕就不会累。”
烛火微摇,随声入梦。
直到晨曦掩了烛光,舒锦芸才睡眼惺忪,微眯着眼睛,呆呆的望着前方。
她正躺在程奕信的怀里,衣领松散,风光乍现,紧实的肌肉有几处红色印记,那是她昨夜的杰作。
竟这样鬼使神差的从了他,舒锦芸有些懊恼地想着,自己究竟算什么呢?昨夜他萦绕在自己耳边的话涌现脑海,仿佛自己只是他情绪发泄的出口,冷静下来后不免失落。
她的视线渐渐上移,睡梦中的程奕信宁静而祥和,瘦削的脸上终于有了十九岁少年该有的朝气与稚气。她轻轻地抚上,却不曾想惊动了那位少年。
程奕信懒着声道:“醒了?”双唇翕动,埋头而下。
“我还没漱口!”舒锦芸急急避开,推脱道。
“呵,朕不介意。”程奕信抬起她的下巴,俯身过去,将她的推辞含在嘴里,咽回喉间。
许久,程奕信才作罢,看着喘息微微的怀中人,他道:“那日的糖葫芦也不及于此。”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舒锦芸轻咬下唇,抬起的眸中似乎带着氤氲,泪光点点,小声问:“于你心中,我究竟算得上什么?”
即使一头雾水,程奕信还是将她揽入怀中,柔声安慰,“你是朕的皇后,相伴一生,永世不分。”
“此言当真?”舒锦芸喃喃自语。
“自然,只是不知道朕能否安然度过这一劫难。”程奕信隐在眉下的忧愁又重新涌现,这一番话像是在自言自语。
舒锦芸的担忧不亚于他,虚假的安慰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能抬手轻拍对方的后背,说:“你该上朝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程奕信掀被起身,露出被中一角春光,却被他转瞬盖下,“别着凉,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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