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就是这本书里为主角升级打怪的炮灰女配,小说里无论是韩靖风还是卓云思,即使是赵清辙都是围绕韩玺所生活。
可是韩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威胁到她身边的人,就算是死无全尸,她也不怕。
这一条路,她死也要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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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玺没有被掳。
韩靖风半路又遇见何喊时就明白了。
这全是为他挖好的坑。
韩玺提刀一步步走到韩靖风面前,他身上龙袍刺目明亮,晃花了身边人的眼,除了韩靖风。
“朕的母后不仅没死,还回了皇宫。那朕为她精心建造的墓穴,岂不是就这样付之一炬了?”
“……”
“韩爱卿,朕命你抬起头来。”
“皇上,太后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
韩玺将刀横在他脖子上,“太后她通敌卖国,一心要摧毁宁川,就算她没有害过朕,容许她放纵下去,势必会成为我宁川的隐患。”
“她没有。太后从来没有想过摧毁宁川,她只想保护宁川。”
“够了!韩爱卿,你为宁川开疆拓土,守卫国土多年,不想竟因女色而忘失本心。”
韩靖风住了声,他自知自己的下场,多说无益,不如不说。
“我现在不杀你。”韩玺见他沉默又说,“我要你身败名裂,成为宁川的罪人。”
“而你身后的军队,你的家人,你的朋友,都要为你陪葬。”
韩玺的话冷冷掷出,韩靖风猛然抬起头,他的眼眸因连夜未睡而布满血丝,被关数日嘴唇干裂,但他微抿的唇仍彰显着他的不屈。
“祁风军不是我韩靖风个人的军队,他们是宁川的军队,是你的军队。是为你保家卫国,为你出生入死,甘愿一辈子守卫边疆的军队,皇上,你可以杀我,但不能因为我而去伤害任何一个为你拼过命的人!他们每一个都忠于你,为你冲锋陷阵!”
韩靖风的声音铿锵有力,周边的每一个人皆有动容。而韩玺一脚踩住他的肋骨将他按在地上。
“祁风军是由你一手组建,你既没上报国家也没上奏于我。明明这祁风军是为你效忠,何来为我效忠一说。”
“先皇准我……”
“那是先皇,可朕未曾允诺于你。”
趁着脖子上的刀刃离身,韩靖风忽然滚了一圈远离韩玺后腾空而起,被绑的腿划过刀刃,接着一脚将身后的人踹飞,但他没前行几步便被涌进来的护卫所围堵。
“皇上,我不求别的,我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不要杀害我的朋友。”
“任何与你有关之人,皆可能有谋逆之心。”
“谋逆”两字一出,韩靖风就突然明白了,他知道之后韩玺的打算也知道他如果现在就投降的话,韩玺为如何对待他的家人。
“那赵清辙呢?他与我二十年的好友,他难道也有谋逆之心?”
“朕自会保他平安,无须你去担心。”
“可他会怎么看你?”韩玺反问。
韩玺的提刀的手一顿,将刀扔给蠢蠢欲动的何喊。
“把他的手砍下来。”
何喊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皇上……”
“朕叫你把他的手砍下来!”韩玺怒喝,“不砍他的手,朕就砍你的手。”
“你不是说自己一直不服韩靖风吗?现在就给你机会,砍他手。”
韩玺步步紧逼,他冷眼看何喊,眼神一点不似从前的温柔,反而阴狠和凉薄。
何喊哆嗦着接过刀,感到千斤压顶般,没有哪一刻是这样痛苦。
韩靖风面无表情,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属下提着刀步履艰难地向自己走来。他直视着何喊的眼睛,但何喊一直故意躲避他逼人的目光。
“韩将军……对不住了。”他哽咽着,别开眼睛不敢看他,肩膀略微一动,那刀举过头顶。
但他手抖动不住,如何也挥不下去。
“咣当”一声,寒刀落地,何喊噗通跪下来。
“皇上,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韩将军一生征战,他不能被砍去双手啊!”
韩玺扫了一眼何喊,弯腰拾起刀挥手砍去。
“你不砍他,朕就砍你。”
韩靖风于心不忍:“宁川和寒北还在对战,皇上现在要是再失去一名将领……”
韩玺听罢住了手,但面色更加阴沉,他咬牙切齿道:“好一个人人敬畏的绥靖将军。”他又扫视其他护卫,高声道:“若有人敢伤他,朕就让他加官进爵!”
“有人吗?”
“……”护卫面面相觑,无人愿意上前一步。
“没有人吗!”
有一人刚要上前一步,就被旁边的人拦下。
韩玺见状,惨然一笑:“我自从当上皇帝,看到的都是明枪暗战,听到都是冷嘲热讽。他们都说,若非我是父皇唯一的孩子,哪里轮得上我来做这个皇帝。我努力了那么多年,才有人认可我。可是为什么,你却能让人轻易为你付出生命,凭什么你能成为宁川伟人,而我只能是你的附属品!”
众人皆是默不作声,齐齐下跪。
韩靖风站直了身子,他静静地听韩玺的话,刚要开口说什么。
忽然赵清辙闯了进来,他蓝色的长袍满是灰尘,见到韩玺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皇上,跟我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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