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芜这些年与青莲的关系虽称不上好,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与水华虽芜姐妹之情,却也不曾为难。然今日却正大光明的将人禁足,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冰芜是他的女儿,水华也是,万没有一个女儿风光无限,另一个女儿却被禁足看人脸色的道理。
“昆仑山帝君这是何意?”
瑶音并没有回头,目光平静地看着清澈见底的潭水,淡淡道:“本公主一句也没听明白,但也不想明白。今日是冰芜的婚宴,帝君就是要责怪,也待着婚宴过了再言。”
昆仑山帝君闻言知道是冰芜自作主张,语气略缓了缓:“本座自然知晓,若不然本座也不会悄然离席。”说完长吁了一口气,“冰芜做了什么,公主随我移步前去一看就知道了。”
昆仑山帝君说完便转身离去。
瑶音犹豫了几息,便抬步跟了上去。
还在傻笑的战神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瑶音的手腕,对上她不解的美目,小声道:“公主当真要与他一同前去?万一他心有不轨。”
“哼!”还未走多远的昆仑山帝君冷哼了一声,当他是什么人,简直是在污蔑他的神格!
瑶音闻言也不由好笑:“战神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那不成,本神实在放心不下,还是让本神与公主一同前去罢。”
瑶音抬头看到一双灼灼的星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昆仑山帝君原本步履从容地走在前方,自察觉到身后多了一人后,便不再从容漫步,足尖一点腾空飞起,往南边的方向而去。
战神见状心念一动,想揽住身旁的瑶音跟上去,右臂蠢蠢欲动,眼神开始闪烁,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好不容易抬起胳膊却揽了个空,抬头一看,身旁的人早已飞身跟了上去。
战神:“……”
瑶音一看方向就知道昆仑山帝君去的是哪儿,整个人如醍醐灌顶,怪不得冰芜之前说要让她风风光光地上昆仑山观礼,原来是这个意思。
自她上昆仑山就不曾听到一句闲言碎语,也不曾看到任何碍眼的人……
瑶音忽觉得眼眶有些酸涩,抬眸长舒了一口气把那股酸涩憋回去,见昆仑山帝君急切的模样,想了想加快速度跟了上去。能让他如此着急,怕是冰芜对那位做了什么。
风溪远远就瞧见了有人飞来,皱眉看了几眼确定是往这处飞来,当下抬腿踹了踹身旁已经躺下的蓝宇,“快起来,好像有人往这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一袭银白色锦袍的昆仑山帝君落在青莲殿大门。
守门的战将举着战戟拦下。
昆仑山帝君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心里的不快,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等负手而立等着身后的瑶音前来。
几息后,瑶音和战神双双落在了昆仑山帝君身后。
房檐上的风溪原本想下去,看到这一幕,脚步一顿。公主所做的就是为了瑶音公主,现下瑶音公主自己前来,她是该继续拦下,还是不拦?
没等她纠结多久,耳边便响起了昆仑山帝君冷冰冰的声音:“还不下来!”
风溪和缩了缩身子的蓝宇相视了一眼,纵身一跃落在昆仑山帝君面前。
风溪/蓝宇拱手行礼:“小神/小仙见过帝君、瑶音公主,战神。”
昆仑山帝君冷笑:“哼,你们眼里还有本座这个帝君?”
说完,头也不回冷声道:“瞧见了么?这就是冰芜的所作所为,不尊父,不悌兄妹。”
以几人的修为,自然知道这青莲殿附近有多少战将。
瑶音红唇轻启,“她这么做——”
“父亲——”
瑶音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急切的娇声打断了,循声望去,只见从殿内跑出来一道淡粉色的倩影。薄粉敷面,美目盼兮,清丽婉约,站在那宛若一株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
这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瑶音目光一顿,思绪开始飘忽了起来,当年那个小女孩也是这般娇娇怜怜地一声声唤着“父亲。”
唤得他心软了,哀求她,想让她不计前嫌……
已经逐渐沉稳的帝君目光希冀,语气带着恳求:“夫人,如今**九州战事四起,她们母子在外颠沛终归不好,水华又还年幼……不如就让她们回来罢?”
一身素色衣裳也难掩艳丽之色的帝君夫人冷笑,美眸里的嘲讽仿佛要溢出眼眶:“回来,好一个回来,这昆仑山原来竟是她们的不成?”
昆仑山帝君神色紧张:“夫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帝君夫人言语讥笑,“这昆仑山是帝君的,帝君想让谁回来便让谁回来,本公主无权过问。只是有一点,本公主虽不聪慧,但也不是傻子。当日你信誓旦旦,结果那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我,夫人,你听我解释,那只是一个意外,若不是青莲今日求上昆仑山,我也不知啊!我向你保证,除了那个意外,我这万年都不曾见过她。”
“不必解释,我瑶音素来重诺,最不喜言而无信之辈。既然帝君做不到,本公主也不强求。今日你我一刀两断,再不是夫妻。”
“你当真如此绝情?”
“绝情?我早该绝情了。只是我答应了父亲,就要做到。如今昆仑山已经有了冰夷后裔,我瑶音不欠昆仑山什么,更不欠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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