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华难以置信地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他不会骗我的,他是天帝的太子,定能劝天帝下旨……”忽地顿住,愤怒地看着冰芜:“你套我话!”
冰芜难得耐心道:“本公主说的是事实,否则你以为,先前父亲这般疼你们,把你放在心尖上,却为何从未提过将帝君之位传给你们?”
“毕竟他能因担心本公主对你们下手,连渡神力这样的蠢事都能做出来。”
水华梗着的一口气瞬间瘪了下去,面色颓然,怔怔道:“他骗我,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骗子……”
冰芜套完话,将手中的水晶球丢了出去。
“啊——”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青莲应声再次倒地,只是这回她再也爬不起来了。
宛若水晶球的神力莆一落在身上,阴寒无比的神力瞬间浸透全身,侵入经脉一寸一寸的结成冰霜,直到涌上神台。
“母亲,啊——”水华见状开始惊叫起来,双腿一软跪在青莲身旁,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流泻,颤着手要去扶青莲,才触碰上青莲的身子,就被无比阴寒的触感缩回来了手。
水华摇着头,无措地一遍又一遍叫道:“母亲,母亲,不要啊……”
殷红的鲜血溢出唇角,青莲苦笑了一声,目光怨毒地看向冰芜,还来不及说什么,周身神力涣散,一道青光过后,原本青莲躺着地位置便只剩一朵通体青色的莲花。
晶莹的莲瓣看起来如同莹莹的美玉,只是不过片刻就蔫了,枯萎的莲花化作点点青色光点消散在空中。
水华眼眶泛红,看向冰芜的目光带着愤恨和控诉:“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母亲她都知道错了,也求饶了,你为什么不肯饶她一命?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冰芜闻言嘴角微微抽搐,啧笑道:“啧啧,今夜不是你们要刺杀本公主?怎么事到如今,反而成了本公主狠心?真是莫大的笑话。”
“若这也叫狠心,那后头恐怕还有更狠心的,怎么?莫非你以为本公主会对你既往不咎?”冰芜看着水华僵在脸上的表情,看着水华忽白忽红的脸,唤道:“风溪,雪倾听令。”
已经爬起来吃了丹药的风溪和雪倾立即拱手道:“小神在。”
“把她押下去,即日起废去仙籍,受五十鞭天雷,再问问她事情经过。若她肯说,那就关水牢一万年;若她不肯说,那便剔去仙骨,流放南荒,自生自灭。”冰芜冷冷道。
“是,小神领旨。”
话音一手揉着心口,一手指着被冻成冰雕的苍擎,问道:“公主,那他呢?”
冰芜长袖一挥,苍擎周身的冰霜雪晶褪去,他正要动弹,一道泛着金光的绳索立即捆住他,代替了冰霜雪晶令他不得动弹。
“月光,按规矩行事,若肯招供,送他去水牢;若不肯,那就锁妖塔。”
月光应下后,又问:“公主要关多少年?”
冰芜挑眉:“行刺本公主这样的罪,难道不值得关一辈子?”
月光喜道:“是,小神明白了。”
冰芜摆了摆手:“花音,去把旁边的院落收拾出来,好了,都退下罢。”
“是。”
方才还动静甚大的寝宫霎时冷清了下来。
确定都无人后,冰芜挺直的腰杆徒然一垮,本就白皙如玉的脸庞如今更是苍白如雪,嫣红的唇也变暗淡了些许,眼前突然一黑,差点就站不住,忙往旁边的柱子一靠稳住身形。
冰芜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抚着微微显怀的小腹长舒了一口气,就听到砚离的哭声,拖着疲惫的身子抬步往里间的床榻走去。
方才的打斗将寝宫毁了个七七八八,唯有偏远的角落和床榻未被殃及。
指尖弹出一道神力化去床榻上架起的屏障和隐身术,就看到一个穿着月白色里衣的小人儿抽抽搭搭地哭着。
冰芜顺势坐在床榻上,摸了摸砚离的头,“怎么哭了?是不是受伤了?”说着便伸手去检查,她一直守在外头,虽确定挡住了所有攻势,可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砚离泪眼婆娑地仰起头,鼻头还有些粉,伸出两只小手抱住冰芜的脖颈,哭过的声音含糊不清:“母亲,阿离没受伤。母亲是不是受伤了,阿离都看到了。”
“没有受伤,只是神力耗损过大,母亲休息一阵子就好了。”冰芜轻轻拍着砚离的后背,动作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弱。
砚离还有些抽噎,突然肩背一沉,松手就见冰芜软软地倒下,还未反应过来两只短胳膊已经伸手去扶,被重重压在身下砚离也不喊,小心地挪着小身子从冰芜身下出来。
看着面色苍白的冰芜,眼泪有溢了出来,被压红的小手轻轻地摇着冰芜的胳膊,一声声唤道:“母亲,母亲,母亲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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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与此同时, 在东荒以北,大荒山以南境内搜索妖踪的年轻帝君突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身后跟着的战将立即戒备地打量四周, 只是目光一寸一寸扫过,也未曾发现什么,不由开口问道:“帝君, 可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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