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可不像大皇子那蠢货,您别看大皇子在前线屡立战功,风光无限。您等着吧,前朝余党被除,大皇子不久会被父皇召回京,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回京就是一个死。”
六皇子摇摇头,“大皇子这样的,就是上赶着被父皇猜忌。笑到最后的赢家,还是我这种低调做人的年轻皇子。”
慧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这么说,本宫好像懂了。”
“儿啊,你放心,母妃一定会支持你干大事的。”慧妃抓住六皇子的手,郑重地说。
六皇子点头,太子本就是个随时要死的病秧子,等他死了,他就上位。不费一兵一卒,他真是聪明。
慧妃见儿子胖成一条缝的眼睛中闪着精光,欣慰地笑了。
她是郑氏女,当时披着华服走进宫中的时候也是怀着凌云之志的。
可陛下的后宫都是群咸鱼,姐妹们都懒得宫斗斗,她一个人蹦跶也没得意思,咸鱼池里呆久了,久到她都习以为常。没想到她生的孩子却努力奋进,连带着她这只咸鱼也想着翻身。
试问后宫女子,哪个不想坐到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的?
“苏家姑娘居然能将那只小泥鳅驯服,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六皇子指腹摩挲着新长出来的胡子,“只不过可惜了那容貌与身段,没想到民间教养出来的女孩儿竟有如此美貌,这样的美人竟便宜了太子,可惜……啊!”
脑袋突然遭受一击,六皇子疼得大饼脸挤成一团,看向美眸圆瞪的慧妃,“母妃,您怎么打我呀?”
“你说我怎么打你!”慧妃柳眉倒竖,“苏姑娘是你未来嫂子,你竟敢想做罔顾人伦、不知羞耻之事。不用你父皇,本宫都能亲自将你皮给剥下来!”
慧妃神色严肃,是六皇子从没有见过的神情。
六皇子讪讪地放下手,扣扣手心,“我只是见她好看,嘴上那么一说,又没有占有她。”
“光想也不行!”
她见过苏家那姑娘,长得确实天香国色,打从第一眼见到她起,慧妃就害怕自己的这个儿子遇到她。
六皇子全身上下最像皇室的地方,就是好色。
她管不着旁人,可六皇子身上流着她的血,她可容不得一个道德败坏的儿子。
肖想嫂子,那是人干的事吗?
*
“我气啊,气死我了!”云安嘴里吃着饭,嘴巴咕噜咕噜。
“好啦好啦,好好吃饭吧,”梁挽心拿着笔帮云安抄书,“等会老师便要来上课了。”
“啊,太难吃啦,”云安扔下筷子,那帕子摸了摸嘴角,“这么难吃,谁要吃啊!”
梁挽心一僵,黄豆大的墨点坠落,在白纸上晕染了一片。
她抿抿唇,重新换了张纸,边写边说:“还不是你自个儿,是你自己将厨子做好的饭菜打翻的,这些都还是我和县君嘴里边省下来的呢。”
云安说的没人吃的难吃饭菜,是她与淑怡县主每日吃的。云安将上书房的小厨房霸占,他们的人回去领饭菜,一个来回,不就得凉了么,再好吃的佳肴一冷都会变得没滋没味。
云安郡主不傻,也反应回来刚才的话得罪了姐妹们,鼓起脸颊给自己找借口:“我刚是被那苏蒹葭气晕了。”
“我们知道。”她们从小一处长大的,云安什么样,她们怎能不知。
“不过,你怎么又跟苏蒹葭过不去了,你们也不过才见几次面而已啊。”
“苏蒹葭跟苏自清一样,看重的只有太子妃之位,根本不喜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身子本就不好,若是被那女人的皮相所惑,最后发现苏蒹葭爱的只是他的身份,太子哥哥得多伤心啊。”别到时候伤心过度,英年早逝了。
云安皱了皱鼻子,凑近道:“挽心,你主意最多,你有什么好法子么?”
梁挽心放下笔,想了想,声音压得低低的,“也不是没有法子,可你说苏蒹葭不喜欢太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云安把上次宫宴她测试苏蒹葭的事情说出来。
梁挽心:“……就这?”
云安点点头,这还不能证明吗?
梁挽心满脸黑线,忍无可忍地敲了云安那脑瓜子一记,“你当你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种种暗示呢。苏蒹葭没受过几天教育,她听得懂你的话吗?啊?”
反应回来的云安苦着一张脸,“那怎么办呐?”她人都得罪了,现在说她想错了,于事无补啊。
“苏蒹葭这种文化水平的女子,你要打直球,才能知道别人是不是喜欢太子啊。”
“可直球怎么打啊?”云安继续可怜巴巴地看着梁挽心。
“这好办。”淑仪县君放下书,会说话的杏眼看着自己的好友们,“姐妹们,你们看富贵闲人的这本书。”
“咦,这本书我好像没看过。富贵闲人出新书了?”云安拿起书翻了翻。
“小心点,别给我弄脏了,”淑怡县君说:“姐妹们你们看,这本书的女主角深爱着男主角,男主角病重,为了他甚至挖自己肾给他治病。”
梁挽心抽走淑怡县君手里的书,“《平民王妃的富贵之路》?啥玩意?”
淑怡县君起身抢回自己的宝贝书,放胸口珍惜地拍了拍,“艺术源于生活,我们想考验苏蒹葭,何不借鉴这书中的情景。”
“你是说让苏蒹葭给太子哥哥挖肾?”云安从淑怡县君手里拿过书,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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