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点点头:“梁将军身为主将,论功行赏,封个爵位也不为过。”
她转过头,见白自清直直地看着楼下的铁骑。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啊,”白自清揪着帕子红着脸说:“为国争光,实乃真汉子。”
蒹葭挑了挑眉,没想到她的品味是这样的,虽然有肌肉,但长得又黑又壮,哪里比得上白白嫩嫩的太子好看呢?
这姑娘别是审美有问题吧?
蒹葭探出头来,虽然对这些男人没兴趣,但也不能阻挡她一颗想看热闹的心。
京都人是真有钱啊,扔首饰在她眼里已经是挥霍了,没想到竟还要人扔银子金子。
她的身子调养得不错,动起来也不痛了。她这么一探身一伸手便捞着了一张银票,是一张二十两的。
意外之喜呢。
蒹葭拿着银票仿佛掉进米缸的老鼠,乐得迷了眼。捞花,捞钱捞得无比欢乐。
“殿下,你看那茶楼上那捞花的姑娘如何?”梁将军年纪不过二十有一,已经军中统领,但还是个爱玩闹的性子。见茶楼上一贵族小姐竟伸出手来捞花,觉得很是好看便分享给自己的好兄弟靖王。
靖王瞥了一眼,微微皱眉说:“京中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名女子,本王怎么没有印象。”
“京中女子众多难道都要在你眼前转一圈不成?”梁将军笑道:“别急,皇上不是已经给你选了靖王妃了么,听说郑家嫡长女德才兼备,才貌双全呢。你可有福了,有皇上这个爹为你操办婚事。”
靖王垂眸一笑,他征战在外,经历过无数危险,现在终于击退敌人能过上媳妇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郑家嫡长女他印象已经模糊,只记得是个持重端庄的姑娘。
不过父皇选的,总不会差。
另一栋茶楼,一丫鬟探头回来,“小姐,靖王殿下可算是回来了。奴婢瞧着,靖王现在是越加有威严了。”
郑知微浅浅一笑,“边关历练过,气度自然不同。”
“不过,为什么刚刚靖王殿下不往我们这里看了,竟只往对面楼瞧。对面楼可是苏家那个嫡女。”
郑知微笑容淡了些,放下茶杯,“不过是具徒有外表的皮囊,殿下看了眼罢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话虽如此,她还是不自控地看了看对面二楼上与苏公子聊得开心的苏蒹葭。郑知微抿了抿唇,世上男子庸俗,对上那么一张艳俗的容貌多看两眼也没什么。
她不是以色侍人的女子,对虚有其表的苏家嫡女她甚至是可怜她的。
生得如此一张脸,如何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呢?
郑知微嘴角往上翘了翘,一个炮灰,她不用在意。
皇帝为战胜归来的将士们设立了庆功宴,庆功宴办的很隆重。皇帝喝得脸色绯红的称赞梁将军年少有为,靖王不愧是他的儿,没有给他丢脸。
还当场下旨封梁将军为梁侯。
梁家早年跟着皇帝打天下,现在天下太平了,梁家只有梁将军一成年男子鼎立门户,于是梁将军成了大晋最年轻的侯爷。
“殿下,我刚回来便听说你的未来太子妃都换人啦?”靖王不想应酬,一坐下便凑到太子跟前,神秘兮兮地问。
太子还未开口,梁将军便惊道:“啥?换人啦?”
京城生活节奏挺快的呀,他才走多少年啊,太子的娃娃亲都换人啦。
太子无奈地捏了捏山根,知道他么才回来京中的事自然知晓的不多,便将苏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姑娘是苏伯父的正经女儿,两家婚约自当是两家亲子。”
“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梁将军睁大了眼,喝了一口酒,又说:“真是戏如人生,你们这故事简直比戏台子唱的还曲折呀。”
“那位苏姑娘为人如何?”靖王问。
靖王更关心那真千金的品德,婚约可以换人,但未来国母不可儿戏。
“佳佳很好。”太子笑着说,“而且是孤见过最有品味的女孩儿。”
没品味也不会看上他不是?
被太子说有品味的蒹葭抱着胖虎看着眼前的斗篷满意地点头,那斗篷是她命人特制的,用的是胖虎褪下来的乳毛做边,红底莲花金纹,斗篷里铺了厚厚的棉花,又暖和又好看。
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最好的是斗篷里缝了好几个兜兜,一拉开,与前世卖盗版碟的一模一样。
蒹葭在每个小兜兜里都放了一点小零食,各种果干肉干,还有一小瓶的果酒。
这样的斗篷才是登高爬山的必备神器,至于穿着臃肿什么的,只要有用不就行了?东西如男人,好看不好看,不重要,实用就行。
苏和则马上就要秋闱了,母亲大人商量着她们这些女眷们去最有名的寺庙上个香。
为了表达她们的诚意,要亲自从山脚往上爬。蒹葭是不怕累的,但她怕饿,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斗篷。
等到了爬山的那一日,蒹葭边嚼着肉干边爬山,步履矫健,将白自清和苏夫人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小姐,”琥珀气喘吁吁,看着坐在石头上从斗篷里掏出一小瓶酒的小姐,说:“小姐,您可真是高瞻远瞩呀,都把夫人她们甩到了一边。”
蒹葭递给琥珀一块牛肉干,得意洋洋,“那是,我跑得特快。”
“不过祈愿苏公子能考个好功名,应该是拜文昌才是,我们怎么去拜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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