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在上课的时辰出来啊,孤刚刚去上书房都没找到你。”
淑怡县君眼睛在蒹葭与太子之间反复,笑眼弯弯,“太子殿下不是恼我们在上课的时辰把苏姑娘带出来,而是恼我们害你找不到苏姑娘吧?”
“平时也没少见上课时辰把苏姑娘带走啊。”云安小声嘀咕,“要不是皇舅舅对此喜闻乐见,殿下你早就被御史们的折子给淹了。”
“你们这么说也没错。”太子丝毫不害羞,回答起来也不脸红,反而振振有词。
云安三人:……
云安咂吧咂吧嘴,到底是自己崇拜的太子哥哥,她说不出此人真是不要脸的话,只能带着姐妹们转移。
“我们去瞧瞧长公主吧,长公主进宫了,咱们晚辈说什么也要拜见拜见才是。”
长公主原保养得宜的脸现在只有极不健康的冷白色,朱唇干裂,双目无光,仿佛下一刻就能倒下去。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看本宫笑话的?”长公主一看到云安等人,立刻直起有些弯了的背,撑起自己长公主的尊严。
“表姨母说哪的话呢,您来宫里了,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当然要拜见拜见了。”云安笑得做作,“唉,自从福安表妹被抓了后,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儿呢,以为以后在宫里再也见不到表姨母了。”
“嘿,没想到非但没有见不到表姨母,竟还常常见面。这是什么?这就是命中无常啊。”
“你!”
长公主气得苍白的脸都红了,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想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目无尊长的丫头。
“长公主可不能起来呢。”淑怡县君眨眨眼,目光真诚小声地说:“您在这里乞求皇上的原谅,这么一起来可就前功尽弃了呢。”
长公主闻言动作一顿,恨恨地瞪了云安姐妹三人一眼,又把直起的腿弯了回去。
她还有要事要办,被这群死丫头给气毁了犯不着。
等着吧,看她以后怎么收拾这群不知死活的贱人!
云安与长公主相处这么多年,早就猜到长公主心中所想,但她并不在意。
长公主嚣张了这么多年,是该她倒霉了。不知道长公主怎么想的,女儿犯下这诛九族的大错,不想着如何撇清关系。竟还在皇舅舅气头上求情,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佳佳,你不上前去看看?”太子问道。
蒹葭摇摇头,“长公主可恶,但却不是谋害我的真正凶手。”长公主帮福安郡主擦屁股,顶多算是个帮凶。
“那孤带你去瞧瞧那个真正凶手吧。”
蒹葭一愣,随即惊讶地看向太子:“可以吗?”福安郡主就算关在天牢,皇帝还没有正式定福安郡主的罪,大理寺也会给她最后的颜面,她能去吗?
太子知道佳佳的顾虑,笑道:“当然可以。”
孟福安就算还有郡主的尊贵又如何,他是当朝太子,想要见见谋害自己的凶手,再简单不过。
天牢的人看见太子,果然一句话都没问地放行,唯有跑过来的大理寺卿看着太子搓着手,支支吾吾。
“大人不必惊慌,孤不会要了孟福安的命的。”但也只能不要她的命而已。
大理寺卿松了一口气,孟福安罄竹难书,但这罪名还需皇帝定夺。太子把人整死了,他们也不好向皇帝交代。皇帝不会怪罪自己的宝贝儿子,但会往死里整他们这些当官的啊。
孟福安的牢房在最里面,因为名义上还是郡主,她的牢房都比别的干净一些。
听到有人来,孟福安抬起头来,在见到蒹葭的那一刻,瞳孔一震,“你,你怎么在这里?!”
蒹葭笑了,孟福安在天牢消息闭塞,还不知道她平安回来了呢。
看到孟福安不敢置信的眼神,蒹葭觉得此行不亏,她缓缓地蹲下身来,让孟福安看清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自己。
“劳你挂心,我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一些东西回来。”蒹葭顿了顿,见孟福安脸色骤变,然后说:“你花钱请的那些土匪,现在都成了我的小弟。你不是想让我痛苦吗?告诉你,门都没有!”
孟福安这下彻底失去冷静,双眸阴鸷犹如毒蛇,“你怎么可能会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
“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吧。”
蒹葭笑得又贱又讨打,自从掉马之后,蒹葭就不再伪装端庄。她也想通了,太子喜欢她,喜欢的是真实的她,她故作端庄给谁看?
“因为我运气好,所以我才会被爹娘接回来、因为运气好,我才会成为太子妃。因为运气好,”蒹葭凑近,“所以我才会得到太子的爱。”
“啊!”孟福安被蒹葭气狠了,猛地冲过来,若不是锁链牵绊着她,她的爪子就能滑道蒹葭的脸。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啊!”
太子收回脚,冰冷地看着孟福安,“佳佳是孤的未婚妻,谁动孤就弄死谁!”
孟福安捂住疼得发烫的肚子,世人都说太子身体孱弱,可谁能想到太子这一脚能把练过武的她踹成这样呢。
“咳,咳咳……太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孟福安抬起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嘴角挂着憧憬满足的笑意,“你本应该是天边皎月,池上青莲,你该高高在上,为何要委身这种女人?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嘿,这人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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